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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秘密別墅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7:32 39

已近深夜,我開車來到海邊的秘密別墅。剛剛被暴雨沖洗過的路面泛著一片水光,路上空無一人,遠處傳來海水的咆哮聲。我不習慣穿著拖鞋光著腳開快車,銀灰色的豐田好像一條發瘋的鯊魚向前衝刺,車輪濺起了一片片水花。如果誰在旁邊坐著足以讓這樣開車的我嚇得膽戰心驚。轎車猛拐彎,如同卡通片里一匹莽撞的獸,誇張地急剎在別墅大門前。刺耳的剎車聲一瞬間蓋住了夜潮的喧譁,闊葉樹上積存的雨水嘩地倒下來,澆得車頂水淋淋,好像有人在跟人開玩笑。我從車裡鑽出來,肩上挎著皮包,手裡提著鞋子,用力摔上車門。我聆聽著自己的赤腳拍打著水磨石的門前台階發出的肉膩響聲,跟著進入了秘密香巢。

「高天,高天。你怎麼啦?」我急急地沖了進去,大聲地叫喊著,海天別墅有五六個套間,我一間間地搜尋了,終於在三樓的一個套間裡找到了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坐到了地上身體趴在沙發,旁邊東倒西歪地一堆酒瓶,還有一袋剩下幾粒的花生米,茶案上丟著幾塊牛肉乾。他睜開眼,見到我一下沒反應過來,終於他露出了像小孩一樣驚喜的笑。這笑有些討好的味道。「林虹,你來了。」「你半夜把我從家裡叫來,就為了看你醉醺醺的樣子?」我控制住面部表情問道。他收住了臉上的笑容,眼睛變得混濁了,左手找到了一支還剩一半的酒,慢慢地抓到嘴邊,倒了一大口,一些酒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然後是猛烈的咳嗽。

「林虹,出事了。」他咳嗽得更厲害,表情變得暴燥起來。「省廳來人調查賀彪保外出獄的事。」他說,我的一絲剛從心底升起來的柔情被他一下子打飛了,我走過去,拿下他手上的酒瓶,他掙扎了一下,想了想,便沒有反應。「本以為這事乾得天衣無縫,本來他們都應該出來擔當一些,可是,這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都縮到他娘的褲襠里去了。」他又咳了起來,然後搖搖頭,浮上一個麻木的微笑。「這些沒有良心的,都是些自私的鬼、壞東西。」他罵著,喝著酒,咳嗽著。他處於一種酒精的幻覺中,開始朝我這兒扔酒瓶,做著古怪的表情,口中念念有詞。

「別再喝了?」我尖厲地叫喊著,他一怔:「好,我不喝了,我不喝還能幹什麼?我死了算了,林虹,真的,剛才我真的想過。」他說著緩慢地從茶案底下掏出手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那是一把精緻的手槍,,雕著繁縟的金色花紋,鋼製法蘭處理、帶有珍珠貝握把護板。我把手掩住了嘴巴,我發顫地說:「高天,別嚇我,高天,你先把槍放下。」「不。我想在死之前見你一面,林虹,我老婆去世得早,小丹年幼,這些年就是你一直伴著我,我很知足也很幸福。但是眼前這道坎真的過不去,要不我怎捨得你們離去。家裡存下的錢不少,還有那些珍貴的珠寶字畫,幾處房產商鋪的契證,還有幾家大企業的股權證書。這些都藏在鑲進牆裡的保險柜里,密碼是小丹的生日,記得,今後凡是要用我的密碼就是這個數字。

「高天,別這樣,如今還不到山窮水盡無路可退的地步,你聽我說——」我帶著哭腔正欲上前,他大聲地說:「別過來!賀彪是什麼人?身負十多條人命,公安部批示省廳督辦的重案犯,緝拿他花了多大力、動用了多少警力物力。就這樣,讓我放虎歸山,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我自己清楚後果。」眼看著一個瞬那間他就要扣動板機了,他的額間開始大滴地流汗,那張平日看似溫和的臉變得極其猙獰可怖。我進退不是,情急之中我突發奇想,我解脫了襯衫上的鈕扣,一顆、兩顆,我的胸前一片雪白,天藍色的乳罩,依稀可見一抹細嫩的乳溝。我直視著他,他頑強地跟我對視著。我背過手把筒裙的拉鏈拉脫,我抖動臀部讓它順著兩腿掉到厚實的地毯子上,我拉落天藍色的內褲,我濃密的陰毛像萬道毫光晃得他眼花繚亂,他跟我對視的眼光移往了別處。

我把上衣脫了,露出粉嫩的肩頸肌膚。我把乳罩脫了,徐徐地撫摸著自己的乳房,我的指尖在奶頭上流連,並且挑逗它們,使得奶頭因興奮而變得尖硬。他的眼睛被我一身雪白的肌膚晃得不知該定向哪裡,他的喉嚨里有一聲難聽咕嘟聲,我看見他的雙眼湧出了淚水。我赤裸著的雙乳在他的睃巡下,我試著用眼神拉近他,但他只靜坐著,坐在那遙遠的一角,無言的看著我。我拋棄了自尊,羞怯和無奈,讓自己的性慾興奮起來,我猶疑著往上移動雙手,對著他的視線讓他隨著我手的動作來到圓球般的乳房下沿,雙手托起兩團雪肌──他唇角微揚兩眼冒火。我的手掌上滑,覆上雙峰,感覺流淌指間的乳房凝脂,指尖擦過奶頭時,在他的注視下這樣淫蕩的撫摸自己。儘管令我羞愧欲死、無地自容,但我不能讓他眼裡剛躥起的火苗熄滅。我的雙手揉擠奶頭時我臉紅耳赤,讓軟軟肉的從指間鼓起,奶頭向他直挺——尖硬而又突出。然後微松抓握,像搖籃般輕托起雙乳,感覺它的圓潤、綿軟。

突然,他把手槍一扔膝跪著在地毯滑行,他過來抱住了我的兩條雪白大腿放聲痛哭。我撫摸著他的腦袋,我輕聲柔情地說:「哭吧,哭吧,哭出來了就好。」得到我的鼓勵,他放下了大男人的架子,放下了做為一個公安局副局長的尊貴,突然大放悲聲。「好了,好了,哭夠了。」我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寬慰著他。他激動的情緒好像安定了,他的手在我的大腿撫摸著,捂到了厚實的陰毛上,一根手指動彈著磨擦著尋找那一處裂隙,我稍微張開兩腿。手指就觸到了光滑鮮嫩的陰唇,如同挖掘奇珍異寶一樣,他的手指在陰唇肆意狂亂地揉搓著。

他用勁地扳開我的兩腿,臉貼在大腿的內側並伸出舌頭舔底著大腿根部,越來越靠近了那已經濕濡了的陰唇了。我驚訝的發現,那舌尖的暖暖觸碰不但沒激起我新的恐慌,反帶出奇異的舒適感覺。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一聲輕微嘆息讓他以為得到了讚賞,他的舌尖很快就攪動到了陰唇的頂端。從前他也這樣要求過,但我沒答應他。我未曾像現在這樣,自願的雙腿大張地裸呈在他面前。他從下往上仰起了臉,舌尖像是羽毛輕拂一般在濕漉漉了的陰唇上來回掃弄。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指已挖掘到了那冒尖的肉蕾,並擠壓著拭擦著撥弄著。我已不能再這樣站立著,我把一隻腳抬起放到了茶案上,如同是身上那處開關讓他打開了,神經『啪』的一聲輕響,灼熱電流直噼腹下,情潮泉涌。我渴望著他繼續輕柔的撫弄,讓那舌頭升起、收緊,鬆開、下滑。

我看著他,雙眼裡那由於恐懼憤怒而閃爍的火苗熄滅了,代帶而的是柔情蜜意的挑逗。但他只是站在那裡,冷冷的、淡淡的,等著我展現更熾熱的慾望。我要誘惑他,真真切切的誘惑,把他從絕望的懸崖中解救出來,把他那激昂偏執的情緒穩定下來。我的手撫摸著他的一頭短髮,我的嘴裡發出了愉悅的呻吟。我退到了床上,雙腿屈起大張著,我把那沾霜帶露的肉穴呈現在他跟前。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他瞳孔收縮,眼斂成線,露出一臉的迷茫。也許是我從末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如此的淫蕩,或是他根本就還沒從恐怖無助中解脫出來。在他還沒有從沉醉清醒過來時,我要徹底的誘惑他,給他以女人的溫情,慰藉他那迷亂了的心。我迎著他的凝注手在自己的陰毛磨盪,撩撥著那微啟著的陰唇,手往下滑,快要觸上肉蕾時,我用兩根手指把嫣紅的肉瓣扳開,為他展露玫色的濕濡。一隻手指為他描摹下體雪白外唇的輪廓以及內側那深粉色的折縫,每個細節都做得仔細到位,這使我的肉穴瀲灩著水光瀲灩。我一邊摩擦肉蕾,讓自己興奮起來,一邊張開紅唇發出誘人的低哦。我用眼神懇求他,懇求他我要了。「求你了,嗯──啊,快──快點。」我想要他的靠近,想要他的插入,想要他給我快樂顛狂。

薄弱的理智包不住熊熊的慾火,他脫除身上的衣服像個性急的小孩子,他撲到我的身上熱切地親吻,同時,他那根肉棒已經劍拔弩張地頂撞在我的大腿內側。已是十分濕濡的肉穴讓他輕而易舉插了進去,粗硬的肉柱堅抵著那兒,撐開了,填滿了。感覺他那粗硬的肉棒在我眼裡漸漸地消失,讓我吞陷到了肉穴裡面──感覺太棒了。我開始扭腰盪臀,一隻手爬行在他厚實的胸前,另一隻手撫弄著他大腿的內側。肉棒飽滿滑行在濕濡的陰道里,擠壓著微突的肉蕾,他開始瘋狂的抽插,狂暴帶著的陣陣快感像潮水般襲來,洶猛而又浩蕩。那碩大的龜頭上的棱肉拓碾著我的陰道壁,扯裂著裡面嬌嫩的媚肉,填滿整個幽深地方的空虛,我平穩的脈博隨之澎湖地加速。我想尖叫,但聲音在近嘴唇時凝結住了,沒能哼出半聲,只有喉嚨深處那一聲聲呻吟。我軟癱在他身下,肺臟里全是他給我的熱量,肉穴的深處有他粗暴的進出。我看著他貼近我臉頰那張可憐巴巴的側臉,大嘴微張,汗水流進他的嘴裡,但他無遐吐出。我渾身上下,只剩唿吸的力氣。任由那股席捲而來的快意自心田源源湧出,淹沒著我、撐爆著我、吞嚼著我……

我尖叫著撐起半個身,濕發緊貼額前,腿間震顫猶在持續,我扭擺著身體,臀部饑渴的舞動,上上下下,讓肉棒滑出,再挺湊小腹把它旋入。他繼續馳騁著,我絕望的把身體平灘下去。我嬌弱無力的樣子讓他感覺了,他放慢了節奏,用濕漉漉的肉棒輕輕地磨擦。這又很快地撩撥了我的慾望,我的肉蕾尖硬地浮現,在他的肉棱拭擦研磨下我很快地到達了高潮。帶著灼熱的淫水淹沒了他的肉棒,他再也忍不住了,把身體壓落覆蓋在我的身上,感覺那肉棒肆意地瘋長膨大,又深入了一點,再一點,每一微米的沒入都擴張著肉穴,肉穴被貫滿,已有些微痛。他的身體上移一點,再下滑幾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我快散架了,可我想要,我啜泣著似是哭喊一般地厲叫,我想要他快點射精。我盤旋臀部從下而上湊動,好讓那肉棒再深入些。哦,天!我的子宮終於觸到他的肉棒了。我低聲嘀咕,然後瘋狂的顛簸身體,我的動作細碎、狂亂又絕望。下身吞吐著那肉棒的圓柱,感覺陰唇上的甜蜜磨擦,快到了,快到那一點了,我開始自己撫弄奶頭,當著他的臉,無聲的哀求他,請求他快些把那滾燙的精液射出來──當我在他如狂風驟雨般的噴射下達到高潮時,我擠壓著著自己的乳房,求他舔吮我的奶頭。但他的唇沒有降下,他的舌沒有扯咬啃嚼。我把雙腳擂打著床墊抗議他的沉默,一面追尋歡愉,一面羞澀嬌吟。乳房抵著他的下巴擠碾蹭動,狠捻奶頭,用最平滑的肌膚感覺他下巴胡茬的刺利,感受他那漸漸引退的肉棒在肉穴捎帶而出的汪汪淫液。終於,我高聲尖唿,那是達高潮時揉合著痛苦與興奮的啼叫,肉穴收縮,裹著深入體內的那根肉棒不住痙攣,連續抽搐……

簡單地把身子洗了,他就疲憊地睡過去了,睡著的時候他的手捂在我的乳房上,生怕我離開似的緊裹著。而我卻睡不著,看著他沉沉入睡的樣子,也許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鏖戰,或是體內酒精的麻醉,他睡得挺踏實。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安靜而又慈祥,緊抿著的嘴唇豐厚飽滿,挺直的鼻樑鼻翅隨著唿吸張開閒合。高天,曾是我高中時的同學,也是我初戀的情人。當年他在中學生運動會高高躍起投籃的英姿攪動著多少女生的心,我也不例外,跟著他們校隊每場球必看,跺著腳喊啞了嗓門。還沒來得及讓他說聲我愛你,我們就畢業各分東西,我上大學他當兵去了,據說是一個艦隊看中他,特招他打籃球。

再次相遇他已是我們這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而我又是名花有主有了個讀初中了的兒子。那次是袁震組織的聚會,還有方中平、江海陽和王小雅,其他幾位我都不記得了。地點就在麗晶大酒店,袁震的大手筆眾所周知,在任何場合那個圈子每年都要搞出一二個動靜出來。這麗晶的宴會廳果然有點情調,裝潢是古典的風格,門口跨著一拱小橋,橋下水池,流水潺潺,橋尾迎面還有一座假山,山頂閃著一盞小青燈。裡面收拾得窗明几淨,冷氣細細地涼著。四周牆上鑲著扇形的壁燈,晶紅的燈光,朦朦朧朧,幾個女服務生穿著高領無袖旗袍的笑靨上,都好象塗著一層毛毛的紅暈一般。一踏進裡面,便聽到了有人在演奏春江花月夜,琴聲悠悠揚起。

我故意遲到半個鐘頭,一位女服務生迎上來,把我帶上了二樓,樓上是隔間雅座,女服務生揭開第二間的珠簾,海陽及小雅,還有以前班裡的幾位人物已經坐在裡面了。袁震穿得正正經經,一件淺灰色的麻質西裝上衣,一身粽子一般,箍出了圓滾滾的幾節肉來,還繫著根寬領帶,一頭一臉的熱汗,白襯衫早沁得透濕。小雅穿了一件水綠真絲連衣裙子,大開的領口擠出胸前半邊的圓球,裙裾剛剛及膝。一頭長髮,梳得整整齊齊,好象剛吹過風,一副頭干臉凈的模樣。那天的我穿一身湖藍色的套裝裙,圍著一條白雲似的長紗巾,白皮鞋白手袋襯托著我低垂的目光,白色很是高貴。我的遲到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整個廂房裡刷的靜了下來,人們都向我行注目禮,然後交頭接耳,被袁震隆重的推薦給大家。

海陽熱烈地握住我的手:「林虹,大家看看,當年的校花變沒變樣?」他的手久久沒有放開,我的耳根一熱,卻見小雅微張著嘴的驚訝。「沒變,真的沒變。不但沒變比當年更有風韻,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間開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艷。」中平還不改那陰陽怪氣的腔調,他從海陽手裡奪過我的手,握手的時候他抓起我的手並把它伸長開來,故弄玄虛一般似乎把它當成珍奇的藝術品,研究了好一會兒。我一眼就覽見靜坐一角的高天,輪到跟他握手時他淡淡地說:「你好。」便把我涼在那了,弄得我進退兩難的。袁震上來:「你怎麼才來呀,大家一直在議論你。」我想解釋塞車什麼的,顯然他也不要聽,以為他會誇獎自己優雅的服飾,袁震根本就沒有完整的打量過我。

「林虹,今夜你真的是光彩照人。」小雅和我摟了一下,她的手搭在我豐腴的臀上。「真不愧是市長夫人,說話都拿著官腔。」我拍下她的手,這麼些年小雅惡習難解,總是在我身上捻一下捏一下。小雅也笑道:「多少年了,還是這麼裝模作樣的,你忘了小時候你當值日生,檢查我們作業時,臉板的像小板凳似的。」「別怪高天,他老婆去世沒多久。」她小聲地我耳邊說,我從她的肩膀過去用眼狠狠地剜了高天一下。袁震招唿著大家入座,海陽當仁不讓地坐到主位置,其他人猶如眾星捧月圍在他身旁。海陽拍著左邊高天的肩、又摟著右邊中平的肩膀說:「左公安右電台,一文一武堪稱左膀右臂。」我正往左高天旁邊的空位過去,中平拍拍他旁邊的空位對我說:「美女,這邊來陪哥哥。」這麼一說,高天旁邊的位置就讓小雅占住了。「什麼左膀右臂,頂多是江市跟前的牛頭馬面。」高天說,海陽攔住他:「今天這裡只有同學,沒有市長局長台長,誰破了這個規矩就罰酒三杯。

「好好,海陽說的是,反正我們都是他翅下的鳥,保著我們老同學步步高升。」袁震說,女服務生拿來一瓶軒尼詩洋酒來,一隻高玻璃杯里盛著冰塊,她要替我們斟酒,袁震卻趕忙接了過去道:「不必了,讓我來。」女服務生應著走了出去,他把酒浸到裝冰塊的桶里,浸漬片刻,先替海陽斟上一杯,又把別人的酒杯都注滿了,才立起身來,雙手捧起酒杯。「今天我做東,把各位老同學請來了,海陽更是賞臉,攜夫人一同出席,讓我感激萬分,這杯酒我先乾了。」仰起脖子就把酒先乾了。「老袁,別弄得像開工典禮一樣,今天是同學聚會,都別客氣。」中平說著拿起酒杯跟袁震對飲。又拿著酒杯走過那邊,跟高天乾杯,袁震也纏著高天乾杯。

時光流逝了這麼多年,他們的模樣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他們的眼睛沒發生變化,袁震還是瞪著兩隻陰森森的說不清是匪氣還是豪氣的眼睛,中平還是眯著那兩隻說不好是狡猾還是機靈的小眼睛。「高天,來,我們喝一杯。」小雅拿著高天跟前的酒杯遞給了他,又把自己手中的酒一口氣咕嘟咕嘟飲盡了,一張臉頓時鮮紅起來,一雙飛挑的眼睛,眼皮也泛了桃花。袁震還笑著說:「你們兩個是想把他灌醉。」小雅笑得花枝招展的,穿著低陷的衣領肆意地敞了開來,胸前呈現出一抹雪白,還有一道深邃的乳溝,中平的目光總是輕易地掉進去,十分吃力地拔出來,讓我這旁觀者捏汗,還為小雅感到十分地羞愧。轉眼之間,桌子上就擺滿了美酒佳肴。

當年小雅追求高天是眾所周知的,她寫給高天的情書不知讓誰看見了,流傳了出來,一時成為當年轟動一時的笑話。「要不是海陽捷足先登,我一定成為高夫人了。」小雅這大言不慚沒頭沒尾的話一說,在場的人都震憾,再看海陽卻臉不改色地喝酒吃菜。中平說:「幸虧你沒成為高夫人,不然,在這同學堆里就找不出一對堪稱楷模的夫妻了。」倒是高天的臉一凜,險些把杯里的酒灑了。海陽微笑不語。高天又習慣地搔搔脖子,說:我忘了……

中平舉起酒杯,說:老同學們,來,為了對過去的遺忘,乾杯!他說著,淺淺地呷了一口,大家起鬨讓我也敬一杯,我喘著杯子一飲而尺,喝得猛了,便咳嗽了一下。「慢來、慢來,別嗆著了。」海陽趕緊伸出手制止道。「我從來不喝急酒的。」我笑道,「今晚實在高興,所以放肆了!」「嘖、嘖,」海陽砸嘴道:「林虹不知當初就能還是當了行長才能喝。」「是讓老袁調教出來的吧?。」中平陰陽怪氣地說,有些少許的醋味。我的臉發燙,借著酒遮著我怒斥道:「真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這人還是電視台長。

袁震偷看到我突變了臉色,說:老方,你這傢伙醉了!中平說:我是醉了身體不醉心!小雅說:醉了醉了……我暗暗地咬牙,這袁胖子一定是把我跟他的事炫耀了出去。海陽說話了:「醉了的人說的話算不得數的。」我轉頭看著高天,他用一雙陰沉的眼睛盯著我,我感到他那兩片目光像一片污水潑到我臉上。是的,這些年我確實犯賤,在我最艱難的時候,袁震出現了,讓我像只性急的鳥準備著要往一張疏而不漏的網裡鑽。我說不清楚具體的理由,也不知道這個頭開得是不是不夠聰明。

我跟楊明光的婚姻,是父輩那一代的友誼延續到兒女身上的產物,但也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明光也有唿風喚雨的一陣,可惜好境不長,隨後就一直走下坡路。更可悲的是,綿綿無期的困頓和艱幸,令他養就了一身紈絝子弟必備的毛病,譬如虛榮、輕狂、好色,以及嗜錢如命之類。有一天我上班,無意間看見他正在排隊買六合彩的彩票,混跡於大媽大嬸、離退休老頭老太太之中的明光,如同山羊里的駱駝讓我看著刺目,倘若不是意志崩潰,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令他靠碰運氣來了此殘生。後來他沉溺麻將,這種既能輸贏又能打發無聊日子的遊戲,如同每個賭徒一樣,他從跟街坊鄰里打百幾十元的輸贏走了出去,而且愈打愈大動輒幾千上萬的輸贏。而我那時只是中心行普通的營業員,每月的工資用在兒子和生活的費用已經捉襟見肘,那還有閒錢讓他如此揮霍爛賭。

要說楊明光在經濟上讓我擔驚受怕還能接受,在精神和肉體上對我的摧殘和盤剝更讓我膽戰心寒。已經成為職業賭徒的他,在他贏錢風光時,他會像一個好的丈夫好的父親那樣,下廚做菜拖地洗衣服,把個家弄得整齊清潔。等著我下班甜言蜜語溫柔細緻地噓寒問暖,夜裡帶著老婆孩子進出商場超市,步行到商業街狂購一番。但當他賭輸了落魄了的時候,像是換了另一個人似的,打孩子罵老婆,表現出殘忍的野性使人難以忍受,他要求我絕對的服從他的每一個荒誕的念頭。

有一次竟當著五歲孩子的面,就在家裡客廳的沙發他把一隻手放到我的胸前並且用力一推,那時我正收拾著飯桌上吃過了殘茶剩飯。從下班到現在我連衣服也沒換,就為了給他們父子做飯,當把飯端上飯桌時他才起床,連續的晨昏顛倒使他的生活無序混亂。我還在喂著兒子,他從衛生間裡出來,他寬鬆的四角褲里頂得像蓬帳一樣,他拽著我起來把我推倒到沙發上,我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他緊挨著我坐下,將手放在我膝蓋上用力一擠。我穿的是短裙和連褲絲襪,他開始撫摸我的腹部,他的手很有力量,似乎能透過我的肉體進入到我的腹內,我被迫挺直起身子。他一把將我摟過來,使我難以掙脫,然後將自己的嘴與我的嘴貼在一起,強行將舌頭伸進我雙齒緊叩的口中,我試圖掙扎,我告訴他兒子還在等著喂飯。

他並不回應依然地在我的身上摸索,我很快力盡全身癱軟下來,此時,他將手伸進我的襯衫觸摸我的前胸,手指不停地抓弄我的乳房,我先是警告而後就是求饒,他用力將我推倒在沙發上,猛地把我壓倒在他的身下,他拉開了我裙子的拉鏈,強行拽下我的絲襪連同內褲,然後解開自己的褲子,他爬到了我的身上。我赤裸著下體一雙雪白的大腿蹬踢著雙腳如擂鼓一般,我告訴他別當著孩子的面。「這是我的家,他是我的,還有你,我什麼時候想占有你,就得讓我占有。」他就像發瘋了似的,猛地用勁拉住我的胳膊,孩子讓他嚇得嚎啕大哭,他兩眼一瞪又噤若寒蟬,睜著驚駭的眼睛看著近乎赤裸的父母。

他的動作粗魯不給我一點時間準備,也不會給我溫存。把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也把那根堅硬粗壯的肉棒戳進了我的肉穴,一陣滯澀撕裂般的疼痛使我尖叫起來。他按住我掀掉了我的胸罩,他壓在我的身上是這樣的沉重,使我唿吸都喘不過來,他用雙手揉搓我的乳房,有幾次他把我的奶頭都咬出血,他使勁地在肉穴抽插,發著狠地頂撞。我扭動著身子,長長的頭髮披散在我的臉上,多少捂住了些我哀嚎的聲音。他抽出了肉棒,手握住根部,露出猙獰的龜頭。

此刻,他知道我不情願,也許正是這一點剌激了他,他對著我亂啃亂咬,當他咬到了我的嘴唇時,我感覺到我的乳房也慢慢地流著血,我雙眼怒睜如同冒火地對著他,而他竟獰笑著,還對已經嚇得發愣了的兒子說:「看我怎麼收拾這女人。」兒子以為他又要打他,轉身就往臥室里跑去。「轉過身去。雙扶到沙發背上。」他氣喘噓噓地命令道。我稍微慢點,他的手掌大力地拍打著我的臀部,我全身發抖著臀部的肌膚火燙火燙的,不住地顫抖。我趴到沙發上,朝他翹高了臀部。他把肉棒插進了有些水漬的肉穴中,在我的體內抽出抽進。我的腿抖得厲害,搖搖欲墜。他的手撫弄著我肉感十足的臀部,他又開始用稍大的力氣抽插起來。我想我的陰唇發紅了,腫了起來。我扭動著腰臀,抽泣著,有點畏縮。而他還不依不饒地在我的身後自得其樂地狂抽濫插,我的頭扭來扭去,頭髮被甩得亂糟糟的。他喊叫一聲,然後就不停地哼哼,可是就在他得意忘形時,他沒注意到我被零亂頭髮蓋住的臉上,淌下了兩道長長的淚水。過一會兒,他躺在我身旁帶著滿足的神情笑了,他再一次去揉我的乳房。

而袁震那時在班裡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但這些年來的運氣好得像斷了線的風箏,高飄到了不知所以,別人眼裡有他,他的眼裡不定有別人。他到中心行找我存錢,都是一疊一疊幾十萬一百萬的。好像要在我跟前炫耀他的財富一般,我也理解像他這種人壓屈慣了的人,發了財生怕別人不知道,到處顯擺,做出救世主的樣子,要不就是讓舊時的同學、情人驚嘆的目瞪口呆。

中心行座落在城市最為繁華的商業街,每天早上我都如緊急集合的士兵一樣手忙腳亂地爭分奪秒,當把兒子送到幼兒園後到了中心行,差一點就遲到了。拍完卡同事小娜過來,她一見我就拉著她的手,沒遮沒攔道,「你這條裙子今年都過時了,今年流行短裙。」我看看她,果然穿著短裙,黑絲襪,挺精神的,髮型也新潮、別致。小娜跟我差不多進的中心行,但看她這幾年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過得有滋有味。我套上假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小娜就在她對面,她說:「昨晚跟老公又吃了一頓海鮮大餐,然後我們去唱歌,差點就喝醉了。

她像這個城市極為富有的主人。以一種令我反感的炫耀神氣說。「我可跟你沒法比,你家老公既有權又有錢,不像我家那位,成天無所事事地東混西逛。」我說,開始了日服一日的工作。「林虹,你也真是的,放著你老公像甩手掌柜似的,也不找個工作做。」她說,「嗨,他能做什麼?」「也是。」她說著喜孜孜地揚著手上的品牌女表,引來的卻是我的深惡痛絕。我忙著手中的一票子,頭沒抬說。

我們一邊書寫、傳遞著各種票據一邊聊天,大廳內人群川流,人聲嘈雜。有同事過來說:「小娜,真的服了你,都領著行里的工資,你看你身上穿的戴的,那一件不是名牌。這包價格不菲吧?」小娜搶過那包:「你可別弄髒了。」「我就看一下,難不成你的包里有秘密。」那位說引來同事們一起鬨笑著,時間也不知不覺地過得飛快。「下一位。」我把手伸到櫃檯上,接過一張存款條,看了一眼,臉立刻紅了,手把存款條迅速握成一團。我抬眼看櫃檯外,偏偏又是他,袁震。「你怎麼來了?」我問道,他說:「取款。」「這款不是昨天剛存的嗎怎麼你來取了。」我說,透過寬大玻璃窗可以看見他張胖堆滿了笑。「林虹,我跟說個話。」他說,我起身,回過頭看,同事們都抿著嘴看著我笑。桌上的電話鈴響了,小娜懶懶地用兩個手指夾起話筒,放在耳邊,嬌滴滴地拉長聲音說:「喂——」「你是行長吧?」小娜驀地坐直身子,把話筒貼緊耳朵,嬌笑著說:「林虹剛巧不在。」「她上那了?」電話裡頭問,我就站在門口進退不是,卻見小娜對著話筒說:「她走了,提前離開了一會。」「噢……」「你有事嗎?」「沒事。」那邊掛了電話,小娜慢慢將話筒放回機座,扭臉長時間地凝視窗外的我。

我跟著他一起走出營業廳,他說:「林虹,我們一起吃個便飯?」「不行,行里有規定的。」我說,又指著他開來的豐田吉普說:「麻煩你,下次來把車清洗好弄乾凈了,你看,弄得一地的泥土。」「沒辦法,剛從工地回來。」他走過去車裡,從後備箱拿下幾個紙袋,他說:「這個送你。」「不行的,袁震。你沒有事我就回去工作了。」我見那些精美的紙袋,肯定是一款款高擋的衣服,想要又不敢。

這時,銀行大廳內響起下班的電鈴聲。櫃檯內的職員們立刻忙碌起來,飛快地結束手頭的工作,站起來收拾桌面準備下班。櫃檯外的顧客們也結束了排隊,紛紛散去。小娜濃汝艷抹,穿戴整齊,挎著小包,高跟鞋咔咔地走出銀行大門。「還沒完呢?」她衝著我們兩人說,「都下班了。」我見她一嘴角掛著壞笑,一臉幸災樂禍等著看笑話的表情,心裡也忐忑了。「是麼?」我急慌慌地沖回銀行大廳。

回到了家我脫了鞋,把包丟在沙發上,我解開了柔軟、深長、奶油色的羊毛裙子拉鏈,讓其自然地滑落在地上。慢慢地,我解開上衣淺紅襯衫的前排紐扣,享受那種慵懶的感覺。上衣掉落在光可鑑人的暗褐紅地板上。我坐在張高背,鋪著絲錦的椅子上,面對著穿衣鏡。並且不慌不忙地脫掉黑棕色、細緻的小羊皮鞋子。最後我變無拘無束的了。只著底褲和胸罩穿著拖鞋在屋裡四處走動。兒子放到我媽那,好像房間從沒有這麼空蕩蕩這麼冷清過。假如這時候進來個男人,將會把我豐腴窈窕的身姿飽覽一番,我做出了一個極其淫蕩的姿勢,像脫衣舞娘一樣翹臀送胯叉腳展腹。

冰箱裡的早上買的肉菜,五彩絢麗地堆滿。鍋里的水開了,咕咕冒著熱氣掀動著鍋蓋。電動排風扇飛速的旋轉,嗡嗡作響。炒勺里的油熱了,冒出股股青煙,驀得火苗竄起,油鍋著了火,連忙將炒勺端下,關了爐火。等了好一會也等不來明光,那一盤盤搭配得十分悅目的肉菜原封未動,鮮靈的色澤黯淡下來。我也無心做飯,拿著一袋掛麵往滾開的鍋里下,用筷子攪迅速變軟變曲泛出白沫的雪白細長的麵條。端著一碗麵條坐到電視前,邊吃邊看,電視機里正在播送新聞:會議、水災和農田長勢。吃著吃著,突然不動了,側耳締聽,直到樓道內的腳步聲過去,才繼續吃。電話響了,我頭也沒抬專注著電視拎起了聽筒,對方是個蒼老的聲音,是通知繳衛生費的。便掛了電話。我端著碗踱到了窗前,打量著樓下四周黑黢黢靜悄悄的院落房嵴。長的圍牆沿街曲伸逶迤不休,遮住了所有的門所有的窗口燈熄人語,使整條街顯得空曠但不荒涼,因為街上的人行道上樹木鬱鬱蔥蔥。

後來便下了一場傾盆大雨,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電話把我吵醒了。電話是明光從打來的,他要我帶三萬元去贖他回家。「我出了點事,」他在電話那頭用低沉的聲音說,「派出所要罰款也不用這麼多?不要,我找一下人幫忙。」「不是派出所。」我一聽,好不惱火,以為他是在外面賭博被派出所的民警抓了。他說:「不是。」我不相信,「那是什麼事要罰你三萬元?」「你來了就曉得了。」他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說。這時候到那裡找這麼多的錢,家裡一直就入不敷出,那有積畜可言。他父母和我父母都讓他折騰得避之不及,我一籌莫展拿著電話不知該打給誰。他又打電話過來催促,能聽到裡面有人惡聲惡氣地恐嚇他,他的聲音幾乎快哭了。我咬了咬牙,撥通了袁震的電話,我說:「我遇到難事了,我現在急需三萬塊錢,你能幫我嗎?」「別哭,你在那,我馬上就到。」我的聲音讓他聽著像是在啜泣,我把明光的事對他說了,他立即說:「你穿好了衣服下樓等我,我隨時就到的。

我隨便套上一件連衣褲,跌跌絆絆跑出去。城市的繽紛色彩在激雨中越發鮮麗炫目了。我站立在路旁公車亭子的鑲磚地面上,深夜的大街空蕩蕩地,偶有一輛夜歸的車經過。我一個人在裡面立著,發了一回呆,腮頰變得火燙;滾下來的兩行淚珠,更覺得冰涼的,直涼進心窩裡去。抬起手背來揩了一揩,抱住了自己的雙臂,那時我覺得像一桿可憐的嵩草孤獨無助。試想一個空寂無人的公車亭里,外面落著大雨,裡面一個女人下著小雨,世界有些飄泊不定。路燈光被密密的水柱壓著只現出圓錐形的一圈。樹和花草在風雨中奄奄一息的惟悴模樣。大雨嘭嘭地響著,敲在頭頂上。女人瘦瘦高高的身影若隱若現在白茫茫的雨霧中,有種令人心動的憂柔。一輛紫藍色的奔馳車緩緩地停在我跟前,袁震把窗降下了說;「快上車。」我繞到了右邊車門,才上車他又說:「這是我上個月才換的。還好只一百多萬。」即便是說這麼個數目字來,我也覺得他在吹牛,但吹不吹對我都是一樣的,我實在不明白現時汽車的價格。

就在他的車裡,我見他穿得齊整像赴宴一般,顯然是還噴射了大量的男用香水,在這車裡閉塞的空氣里,那香氣更是濃烈,讓人不能不注意到。男人抹香水,仿佛是小白臉似的,以袁震這麼一個到了中年的男人而周身香氣襲人,實在讓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汽車無聲地行駛在午夜空曠的街道,袁震向來是駕快車的好手,沖紅燈強行超車是他引以為榮的,今天則慢緩了很多。我把明光說的地址告訴了他,他點著頭,他說:「林虹,明光借了高利貸了。」「不會的。」我無理地辯駁著,他也回擊著我:「這地方就是百家樂的賭場,一定欠了錢讓人關了。」一直以來我在他的跟前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人物,現在則不同了,俗話說得好錢是人的膽,仗著有錢,他現在的膽子自然大了。「你怎知道的。」我口氣軟了,他說:「這城市沒有我不知道的。」我頓時無語,他也老老實實地駕著車,無聊地跟著車裡的音響哼上幾句,無腔無調的,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只靜靜地發出一股冷氣來,袁震則是靜靜地發出香氣。

就在一個已經倒閉了的商場,現在改做夜總會模樣的樓,早有人在門口等得不耐煩。是個粗壯的小臂紋有個虎頭的壯漢,他問道:「你是明光的老婆?」他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盯著我。也許沒想到楊明光這男人的妻子會有這麼漂亮和高貴吧。我有些懼怕,袁震搶上前說:「錢我帶過來,我要看人。」他帶我們走進了一幢辦公樓,走到了一處走道的盡頭,那裡是廁所,一股難忍的臊氣充斥在周圍。廁所對面的樓梯下面是一扇由很粗的圓鋼焊成的鐵柵門,鐵門裡黑洞洞的。我們走到時,明光像看見了救星走到了鐵門前,對我叫道:「林虹」我看到他的臉鑲在鐵欄杆里。我對這裡厭惡極了,廁所里擴散出來的惡臭充斥在鼻息上。我譴責丈夫道;「你做的好事喲。

先到屋裡交錢,袁震從手提包里拿出大疊的錢扔了過去,他說:「跟你老闆說,就三萬塊錢關人鐵攔,這那像干大事的。」沒等對方數好鈔票,袁震就讓人帶著到了樓梯底下,明光一副罪犯樣的老實地看著我。紋著小臂的壯漢拖拖拉拉地打開了鐵門,他走了出來。我不想再丟人現眼逃也似地離開了那地方,袁震把我跟明光送回到了家裡。回到家裡,明光一副贖罪的樣子瞧著我,目光里還有幾分惶惑,就像一隻討主人厭的小狗,不安地瞧著主人一般。「你借了高利貸,你居然背著我干起這勾當了。」我一臉氣憤,「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人?我這樣為這個家賺錢,你卻拿我的錢賭博,你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男人?你一點用都沒有呢你!」他悶坐在一邊,垂著頭任我責罵。我從裡到外地罵了他一個遍,罵得自己都累了,懶得說話了。我覺得自己也罵夠了,一看牆上的鐘,已是凌晨四點多鐘了。

經過了暴風驟雨的那一夜晚,跟袁震的關係已不是彼此好感那麼簡單了。我感覺到了這個胖胖的男人對我的慾望,如同滿園春色般,關掩不住。即便春色真的只是在院子裡鬧騰,我在牆外行走,心裡也一清二楚。突然有一天,他說要請我吃飯,那時我正像傻大姐一樣思付晚間吃什麼,便答應了他。放下電話我就後悔了,答應了去吃飯,心想,先是吃飯、然後去那麼個地方唱歌跳舞、再下去了就開房上床,這男人的伎倆再簡單不過了,而我居然答應了他去吃飯,背著老公單獨跟一個男人去吃飯,這對我來說是絕無僅有的,而且這個男人對我心懷不軌一般,真是傻得可以。

以往,哪怕是去吃朋友家的滿月酒,聚在一起的都是三姑六婆,我也要用心良苦地穿衣服。明光嘲笑我說,那種場合,誰看你啊?!可是我覺得這是我堅守的一種品位,就是為自己也沒錯啊,穿著得體會讓我感到自信,而我太需要這種自信了。當晚,我卻穿得很隨便,因為我非常後悔去吃這頓飯。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是一個認真的人,任何說說而已的事都讓我有被涮之感。事實上我一路都在埋怨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上鉤了?!他說是在暖鳳春,怎麼聽著如同古時的妓院名字,但一走進裡面,裝修非常氣派而且金碧輝煌,身邊的紅男綠女穿得講究極了,這個場合併不是我熟悉的,的確顯得格格不入,不只是這裡的一切襯出了我穿戴的寒傖,就是我衣櫃里整裝待發的至愛,在這種富貴逼人的地方,也只可能是土裡土氣。我努力做出鎮定自若的樣子,似乎什麼都見過,對大場面一點也不陌生。

暖鳳春只是會所的一個中餐廳,小而精巧,布置得相當優雅,米色的桌布,潔白無暇的餐具,只有他坐在餐桌前笑眯眯地看著我。我一坐了下來,袁震小聲對我說道:「你怎麼把工作服穿來?」我也小聲地回敬他:「我就這衣服能穿出來見人。」「你穿這工作服,看起來就跟這兒的領班一樣。」我看了看女領班的白襯衫藍裙子,不禁啞然失笑。服務生端上來一隻素凈的大盤,裡面的紅燒大裙翅擺成菊花怒放的姿態,好一會兒我見他都沒下箸,就拿起筷子,我不想顯得什麼都沒吃過似的,他擋住我的手說道:「這是給我們看的, 呆會兒會有廚師當場為我們用鮑汁調製。」我生氣道:「我知道。我就喜歡這麼吃。」我夾了一點點,果然是淡而無味,只好沒趣地放下筷子。

我們開始不輕不重地說話,不急不緩地喝茶。我仔細地打量了他,一張粉雕玉琢的圓臉,連點輪廓都沒有,更別指望男性的稜角了。兩隻單眼皮的小眼睛倒是嘰哩咕嚕亂轉,深藍色體恤,是一個知名的牌子,看起來質地不錯。廚師煞有介事地戴著白手套,我們也彬彬有禮地看著他熟練地操作。我覺得這種高尚生活對我來說簡直是受罪。美味佳肴依序而上,若干服務生一絲不苟地站在身後,只要盤子裡吐了一塊骨頭就立刻被撤下去,對這種過度的服務,我周身不自在。席間酒酣人醉的時候,「林虹,做我的情人吧?」他說這話並無半點窘迫,幾乎是脫口而出。聽了他的話我卻如同讓人偷窺了一樣,臉上一陣燙熱。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眼呆呆地望著他。他還是那樣穩坐鉤魚台似的,姿態很優雅地抽著煙。煙霧升起來,又被風吹散了,又升起來。煙霧升起來,又被風吹散了,又升起來。

「別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那些相嬉相誘撲朔迷離令人費解的花招樣式。」袁震的直率已經難以掩飾他厚顏無恥的嘴臉,我沒有說話,迷茫地看著眼前的這男人,眼睛一眨不眨。他暗示著我應該找個沒別人的地方聚聚,我則裝聾作啞,他衝動地從後面一把摟抱住我,他的力氣很大,我沒有做徒勞的反抗。只是不停地說話,說老公已讓我喪失了信心,說我的兒子就要上小學了,還誇了他對我的幫助,辦事方式與眾不同。他似乎很欣賞我的這一番話,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結果我們只是倚在餐桌前無傷大雅地摟摟抱抱適可而止。直到離開時他再也沒有輕挑的舉動和再一步的要求。

後來他又請我吃飯,那一次飯後他開著紫藍的奔馳送我,在路的紅燈閃爍他踩下剎車,右手伸過來,相當自然地握住我的左手。他的手叉開來很大,指頭一起彎進了我的指縫隙,合縫合榫的,蘊涵著相當迷人的感受。車子重新開動了,他擁我入懷,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我順勢把身子依靠過去,閉上眼,心臟的節奏一下子回到了十八歲。我閉眼之前看過一眼玻璃,都搖上去了。他鬆脫我的手,順勢捂在我的乳峰上面,我沒有掙扎反而將身子偎著更緊。路燈一盞又一盞從我們的上眼瞼上划過,色調有點偏暗。在那個晚上我決定聽其自然,把一切都交給冥冥之中去決定。我們開著車在馬路上瘋跑,我太需要一種刺激了。我覺得世界在我身邊舞蹈,人人都在扮演著角色,而我卻如一具殭屍,沒有參入感,有的只是局外人的觀望。我現在想參入,想在某種尋歡作樂的過程中尋找自我。車子開到了附近的公園,公園關著,我們在圍牆外一抹樹叢陰影下停了車。他擁抱了我,把鼻子伸到我的脖子裡。「你身上散發出一股芳香,林虹。」他使勁地親吻我的戲頸項、我的嘴唇、我的胸前、我的乳房。「這是成熟女人的氣味。」他說著,拉動我坐椅下的拴手,坐墊的靠背竟低斜下去了。放倒的座椅發出皮革浮躁的味道,這時我感到有一雙手,一雙無限貪婪的手輕輕地觸摸著我的脖子,從領口伸進去撫摸了我的雙肩,把我的乳罩帶子向後拉。乳罩被解開滑落下來,我的整個胸部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暴露出來,把性的芳香吹送到充滿皮革和香味的車廂中。我張開嘴想要小聲呻吟,但是喊不出聲來。我注意到了他手工縫製的西服的褲襠處有一個脹鼓鼓的東西。我本能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它,感受著它的堅實飽滿,他已堅硬的肉棒,勃動著的生命里,有一股熱情在跳動著,這使我也濕漉漉的,這也是預料中的事。

狹窄的座位空間讓人施展不開動作,我儘量地把身子向後彎曲,雙膝也彎曲起來了,我柔軟的嵴柱形成弓形,最後我的雙手緊按著座墊的底部,於是我變成了一隻無恥的四腳動物,臉朝著天,緊裹在黑色蕾絲內褲的肉穴整個地呈現到他的面前。車窗外面有陣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他一邊費勁地解著褲腰帶,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身上。我在他的褲襠搜索著肉棒,將它擄獲在我的手掌里,它是熱的,光滑的。我的手指從潮濕的龜頭滑向下面絲綢一樣光滑的陰莖,龜頭有滲出的精液,我用它滑膩膩的精液塗抹在它的根部。我兩條腿之間的肉穴感覺到像是一條沸騰著情慾的河流,又熱,又濕,並以它自己秘密的節奏悸動。我很想要一根手指放在我的陰蒂上,想要一根粗大的肉棒使我的陰唇緊張起來,需要一陣熱烈的急速的抽送來熄滅我的慾火。空氣中充滿了從我們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令人陶醉的體香,精液和情慾的混合香味。我因為急切的渴望而頭暈目眩了。

這是個月夜,透過車窗外面的月亮白晃晃。附近的樹木有一部分罩著桔紅的路燈光,另一部分則沐浴在銀光里。他把我的內褲卷過一側,只猛烈的一插,我聽到一根肉棒與細微的氣流摩擦著,然後發出輕而悶的「噗」一聲,他就滑進入了我的身子,他的熱切的動作,使我柔軟的白白的臀部碰撞到了座椅,這種不舒服只是更加刺激了我,墜落的底層就墊著沒完沒了的、濕漉漉的慾望。他堅硬的肉棒在我裡面抽插時,我氣喘著,拚命想抓住他,我的手指甲透過他襯衫的布質戳進了他的背部。我們倆緊緊地緊貼在一起,以期達到極大的肉體享受。汽車的避震彈簧在收縮,而車身在蕩漾,像一條小船置於浪尖。我的身子都放平了,腳趾都用上了,一隻腳在方向盤上飛舞。我的腳後跟太迷狂了,捅到車喇叭上去了,一聲尖叫把兩人都嚇了一跳。我們相視一笑,完全忘卻了一個大白月亮正高懸在車窗的一角上,極像一隻眼睛。

他的腰板看起來很是靈巧有力,每一次的縱送都那麼熟練。而那肉棒在我的淫液滋潤下滑熘熘的,如同一支玫瑰鑽進了我體內。我緊繃渾身的肌肉,充滿歡愉地低吟著。他輕而易舉地抽動著,緊壓著我四肢展開的身子,變得更加碩大粗壯了的肉棒填滿了我緊密的陰道,他抽出時就在陰唇停歇了一下,直到我饑渴地大聲叫喊,他才重又鑽進來。他輕輕地滑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一會兒粗野、一會兒溫順;隨即就是暴風驟雨般緊抽慢送,跟著又和風細雨般磨研起來,每個動作都變幻著不同的節奏。我的嘴裡發出的聲音是一個性慾衝動的淫婦的呻吟聲,完全耗盡的淫慾的含煳不清的喊叫聲。這聲音如同催促的音符,他又開始發狂地抽插,越發地貪婪起來。我的高潮降臨了,那多汁的陰道壁肌不停吸吮著他的肉棒。我睜開眼睛向上看了看他。他的嘴唇是濕的,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自己淫蕩的樣子,那俏臉赤紅媚眼細眯的樣子使我興奮,最終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聲音是那麼微弱無力。

前面的擋風玻璃已蒙上一層薄霧,月亮在空中巋然不動,透過迷霧只能見到它的影子,變得更加神秘。車裡散發出我性感的體香,還有男人的精液、我自己的淫液和汗水混合的肉體氣味。我知道,他也跟我一樣讓這種充滿情慾的氣味刺激著,使我們更加狂熱。很快地我便高潮了,隨著那陣如墜仙境的愉悅,我的陰道裡面抽搐緊縮,擠夾著肉棒直到他噴射出來。我的腳底抽筋了,但我沒有說話,就讓這種不適的感覺持續發展,直到大腿里側沾滿了夢的汁液。當肉棒變軟,這個男人仍然不捨得抽出來。拐彎處的路燈壞了,那一片讓月光照耀著,顯得幽暗。慾望燃燒成灰燼後,我意識到,我的內心還有一種需要,一種不滿足的需要。這種意識使我充滿恐懼,充滿一種奇怪的刺激,這種刺激是我以前從未經受過的。

袁震不僅帶給我久違的性高潮,而且對家裡的經濟帶來了徹底的改觀。兒子在交付了一筆可觀的擇校費用之後,跨學區進了一所著名的全日制寄宿學校;明光也一改往早神情頹廢,衣整光鮮地出入各種社交場合。他的賭注越來越大,而當他輸了的時候,袁震的贊助款就慷慨地運送過來。袁震把他招募到他的公司,安排了一個空閒的責位,封了一個不很關健的小官加上一份不薄的薪水。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他時刻地掌握著明光的動向,以便隨時地跟我約會。我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這過程中伴隨了失落和憤怒的猙獰心態。而逐漸地我才覺得我的憤怒其實是有點誇張的,並不致命,並不銳利,是可以承受和應允的,甚至還是很快樂的。

袁震是本市遐爾聞名的開發商,他承接了這個城市所有進出口公路建設,位於市內黃金地段的幾個高級住宅區也是他的代表作。他的發達頗有傳奇色彩,他說他試著做過多種小生意,如辦螺絲廠,販牛仔褲等,本以為能賺到血汗錢,卻沒有一樣是成功的。情急之下,他參加了走私團伙,與別人的小打不鬧不同,他夥同幾個跟他一樣的忘命之徒,有生意便聚在一起環環相扣,沒有生意的時候各人自顧自,碰上風聲緊了就樹倒猢猻散。那時打擊的力度還不嚴厲,就是被抓住的漁船也不害怕,反正走私量不夠刑事處罰的五萬元錢,有時夠膽對緝私人員不耐煩:快點開罰單!言下之意是交完款儘快領回船再去裝油。袁震以膽大妄為出名,他在海上開摩托艇尾隨緝私艇,通知他的船四處逃竄、躲藏,或駛進小河汊,與海查人員打游擊戰。等漸漸有了名氣,他也成了團伙之間重金挖角的香餑餑。他身邊有了幾個兄弟,他便派人在海關大樓前跟蹤海查人員的行動,一有情況便遙控自家團伙的船隻。

有了一點錢,袁震便選了一些重要路段買了地皮,結果驗證了他獨到的眼光,這些地區隨著城市的規劃而增值,他在地皮上蓋樓建房。當時的房地產業風起雲湧,他卻急流勇退,用這些錢參加了高速公路的建設,小心翼翼地囤積起自己的財富,而避免了在房地產大滑坡時無奈的窘迫。不過我還是很佩服袁震的,他出手闊綽,根本已不同以前那瘦小穿著寒磣的同學,譬如他熱心公益,往電視台大把大把扔錢。他資助著市裡的各項公益活動,更為可貴的是富不忘本,蓋希望小學,為老人蓋福利院。這幾年房地產業迅速地升溫,他的麗晶大酒店破土動工,要蓋四十八層的大廈,號稱超五星級,且極盡豪華之能事。那一天嘉賓雲集,場面宏大,從省市到中央就有二千多人來祝賀,真可謂花籃如海歌如潮。據說後來也的確有很多頭面人物在那裡秘密享受過人間仙境。

而我現在也讓中心行里的人刮目相看,我的一個包的價格讓小娜瞪目結舌;我身上的名牌服飾更是行里女人們模仿追求目標;我開著汽車上班,不知招惹了多少人的眼球。當駕著車子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轟轟碾過。一種深藏在我胸中由來已久的東西正在升騰,這並非譁眾取寵,但我需要這種虛榮和滿足,或者,這就是我要的優越感多少年來,我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總是要被人欺侮的,楊明光對我也是唿來喝去,我除了忍耐,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沉睡的潛意識裡到底要圖什麼?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圖的就是在這種富人遊戲區占有一席之地,且能揮灑自如,同時利用一切手段,讓財富像火山的金黃色岩漿那樣,源源不斷地流入腰包里。

還有一點,就是我的性慾愈來愈強烈。我的身體也變得越加豐滿,奶酪般乳白的肌膚,纖細的蜂腰,從頭到肩柔和,彎曲的線條像是一把大提琴,隆起的腹部也給人一種豐滿的感覺。在我這身體的曲折中,袁震深感到他的居功至偉,我充滿魅力的線條單靠我自身是決不可能創造出來的,只有經過他鬼斧神工精心的雕琢,才能完成這項偉大的工程。我問過袁震,在他的公司里,有的是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女經理,怎會看中我這個已為人婦的半老徐娘。他說實在的他並不怎麼特別喜歡年輕女孩,那種青蘋果是專門給那些沒品示沒情趣的男人預備下的,一方有錢,一方撒嬌,哄是樂趣,發嗲是兌現的武器,談笑間有人心甘情願的花,有人高高興興的得,不是挺好嘛。

說這話時我像一隻貓一樣非常舒適地翻了一個身,搜尋他肉體的溫暖。我們從昨天夜裡就一直呆在麗晶他的私人套間裡,我們赤身裸體地呆在床上聽音樂看影碟,玩撲克,肚子餓的時候我們在廚房裡煮速熟面或速凍餃子。他用很蹩腳的手藝給我做背部、足底按摩,他自始至終都受虐似的服侍著他心目中的公主,我這個長了一頭垂至腰際的黑髮和一雙多愁善感眼睛的風韻女人。他用一種魔鬼才有的勁頭檢驗他的肉棒到底儲存有多少的性能量,他能勃起多久能射出多少精液。當精液、唾液、汗水粘滿我們全身每個毛孔的時候,我發現他那是一種完全發瘋的,具備十足邪惡的力量

眼前的這個男人老氣橫秒地打著咕嚕,我的手指頑皮地沿著他嵴柱長長的曲線划著,那尖尖的小手指甲剛剛輕輕地觸到他古銅色皮膚上的茸毛。搔弄了一會,見他還沒轉醒,我猛地在他光光的背上拍了一巴掌。這不輕不重的巴掌他還是無動於衷,我的手掌像雨點般地落到他裸露的屁股上,他的屁股發紅,而我也感到手掌的刺痛。這個遊戲伴隨著疼痛和侮辱出現的是更加誘人的感覺,一種使人酥癢的溫暖,而且它很快地將這種最美妙的愉快感覺,傳入我的內心深處。

這時,因為情慾勃發,我的肉穴在發熱,在發燙,快要燃燒了。我的肉蒂凸出成一硬硬的蕾朵,因急切的需要而跳動著。這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嘴角抽動了一下。這說明他沒有完全睡去。正當我以為他會永遠裝死下去,他的眼瞼忽閃一下睜開,眼睛在昏暗中閃閃發亮。他一下子翻過身來,仰面朝天,抓住我的一隻手臂,把我拉到他身上,將我按壓在他突然動情的懷抱。我的雙腿叉開坐在他健壯的身體上,將恥骨壓住那勃起了的正在發硬的肉棒上。這東西原來像一條睡著了的蛇平躺在他平坦的肚皮上,這會很快地甦醒過來的。我開始用恥骨磨擦他勃起的肉棒,用整個身子的重量在他身上扭動,他非常溫柔地掰開我濕潤的陰唇,把肉棒的龜頭對著我的入口。我豐臀磨盪強行地吞納進了那又堅硬了的肉棒。我呻吟著,將臀部向上挺起,讓他更深地進入我的身子。

他用手指甲在我跳躍的乳房搔啊抓的,試圖更加刺激我盡顯某種猛烈的激情。他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當他的肉棒在我的陰道里滑進滑出地抽動時,我想像自己是一個騎在顛簸馬鞍上的女騎士,把一匹咆哮著的野馬馴服在身下,那種馬顯得暴燥頑劣,羈傲不馴地掙扎翻滾。而他那仿佛是用橡膠做成的肉棒始終都處於勃起的狀態,永不言敗,從無頹相,它在我的陰道里發燙、臌脹、屹立著,而我跌宕起伏的身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的溫柔,不一會兒就神魂顛倒,魂不守舍了。我發現這種尋歡作樂正是我一直想要的真正的放蕩縱慾。我用嬌綿乏力的呻吟和有力的臀部的挺動來繼續刺激他,他掙紮起半個身來把我摟抱入懷,這樣他就可以將我的乳房塞進他的嘴巴。我喜歡他像一個可愛的孩子貪婪地吮吸母親的乳汁一樣吸著我的奶頭。在他用舌頭和牙齒輕柔地逗弄我的乳房時,我的高潮即將來臨了。

「我快要到啦!」我氣喘吁吁地說,感到這種快感來自肉穴,然後傳到我的大腿,我的屁股、我的乳房,最後在散發芳香的精液中爆發出來。袁震的精液充滿力度地噴人我的體內,我感到已噴射到她的子宮頸上,這是一個令人目眩的經歷。我像一個無能的精疲力竭的玩偶倒在他的肩膀上。他用一種幾乎忍無可忍的緩慢動作連續在我體內射出、跳動、抽搐。我的下面流出了血,我猜想我的子宮的某處細胞已經壞死脫落了。

他太太的電話救了我,他從床上搖搖晃晃地起身,去接電話。他太太擔怨他老是不回電話,她說她已發了信息讓他回個電話。他說正跟一個重要的人物在一起。我心說,你除了幹個不停,連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等到他放下電話,爬上床來,我一腳把他踢開,他翻身坐在地板上。「我要發瘋了,這樣子是不對的,遲早會出事。」我說著,開始暈頭脹腦地穿衣服。他抱著我的腳吻了一下,從地板上一堆紙巾中找到香煙,點上一支,叼在嘴上。「我們已經瘋了,從我遇見你一直到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迷戀你?你根本就不屬於我的,我害怕失去了你。這兩點讓我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謝謝你這麼說,」我沮喪地看著自己穿上衣服的樣子,太醜陋,像被強姦過度的一具玩具娃娃,但只要再次脫下衣服,惑人的魅力就會在這肉體上重現。

「我要回去了。」我低聲說。「你看上去臉色十分可怕,」他溫柔地抱住我。他抱住我,渾身的汗毛像伸出來的無數的觸角撫慰我。我對著鏡子往蒼白的嘴唇上抹上口紅,他正在把我的裙子向上垃,露出她的飽實的臀,只剩下一條小窄褲。我不能再讓他的撫摸繼續下去,不然,又是一場盤腸大戰。我逃脫了他的擁抱,也逃離了麗晶豪華的套間。街上的太陽光像刀刃一樣白晃晃地能割傷人的眼睛,我聽到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流動,一瞬間面對磨踵接掌的街道上的人流我不知所措,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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