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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和英俊的小伙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7:36 57

在家開宴會的這天中午,楊小青做完頭髮、化了裝,開車回到家,檢視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才進屋裡休息。這時凌海倫打電話來,說她一個人會提前到達,徐立彬和她丈夫因為還要先去別處,三點以後才會到。

凌海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了,跟著要換衣服的小青進了她家臥室,嘰嘰咕咕地講個沒完,當然說的也不外乎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一些閒話,就是忘了提小青大學同學徐立彬。小青覺得自己被吊足了胃口,想問凌海倫,但又像心裡有鬼而開不了口,滿憋的;便有一聲沒一聲地「嗯……」著。

倒是凌海倫見到只有胸罩和三角褲的小青正穿上褲襪時,突然冒出一句:「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最近換了個婦科醫師,他好棒喔!手指頭特別輕柔,人也很親切和藹,真的不錯耶!……你要不要也換,到他那兒?」

小青吃驚地心想著:「該不會是……他吧?」於是她假作正經八百地問:「是年輕的,還是年紀大些的?醫師嘛,還是要有經驗點的好吧!」

「……是年輕的,當然不是小伙子啦!大概三十五、四十不到,長得又高又俊的。小楊~!你少假正經了,想想看,我們脫光了,在檢查台上,腿子打得開開的,誰又不希望手指頭摸到裡面的,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呢?……再說,這費里曼醫師還特別懂得我們東方人的身體,他……」

「啊!果然是他!」小青心中暗叫。但她還是只「哦,是嗎?」了一聲。

「對呀!他第一次看我,就知道用那個尺碼比較小的鴨嘴鉗為我內診,而且手指頭觸得都好輕好輕的,還好禮貌似的問會太重嗎?……」

凌海倫一面說,一面幫小青拉上洋裝禮服的拉煉。然後,由皮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小青說:「諾,這是他的名片,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去診所約他,不用講是我介紹的。不過,如果你真的給他看過了,一定要告訴我,哦!?」

小青接下名片,心想:「真有意思,沒想到我不是他的『病人』,卻竟然有他的三張名片了,聽凌海倫這樣講得令人心痒痒的……或許……也真該找他作我的婦科醫師吧!……但她交代還我要告訴她,又是何用意呢?」

笑開了的小青便調侃著凌海倫說:「憑什麼我還要對你交代呀!?……難道你是他的什麼人不成?……我看你呀~,八成和這費里曼的,有不可告人的事吧!?……招出來!你招了吧!」

「去你的,只有你才會有這種心思呢!一聽徐立彬會來,就心花怒放,看來,你就算以前沒跟他有過,以後卻難保證不會跟他……外……遇唷!」

凌海倫也不饒小青,反唇相譏著。於是兩個閨中密友便互相打趣,笑成了一堆……到最後,小青噓聲說:「我先生在書房裡打電腦,別鬧太大聲了讓他聽到,就不妙了!」

凌海倫這才細聲下來,對小青講關於徐立彬的事。說他這些年在美國的成就滿高的,很有點聲望,也常常回台灣;不管是公家、學界、大企業、和財團都十分看重他,找他指導、講學、作顧問、給他研究案子;就差沒任用他在政府當官了。

不過,對小青而言,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她想知道的,是徐立彬的婚姻生活快樂嗎?他對自己的看法如何?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會對凌海倫提到對自己「一直」有好印象?但她還是問不出口來;只在心中盤算著:「看來,一切都得在與他見面後才能知道了!……」

………………

三點鐘以後,加州的陽光開始西斜,參加「張府」宴會的賓客陸續來到,不多時,她家的大院子裡,都聚滿了穿著得光鮮、體面的男男女女;個個手執酒杯,捧著點心碟,有禮地、或開懷地交談、連誼。當然,少不了的是:男士們討論著天下大事、跨國生意、或世界的財富流動……而淑女們則在互相比較之餘,切切私語著時尚、流行、或是某某聞人的花邊……

楊小青身著鑲了亮片的薄絲質的露肩禮服,配帶著珍珠項煉、白金耳環、手鐲和胸針,散發出一種撫媚中仍具高雅的氣質。她穿梭、周旋在賓客之間;僅管心裡殷切地盼望徐立彬和凌海倫的先生同時出現,卻仍然保持著掛在臉上的微笑,與來賓禮貌、寒暄。

終於她見到凌海倫的先生和另一位男士漫步而來,走到酒吧檯邊。凌海倫沖了過去,將手搭在兩個男人的臂彎里,腕著她們朝小青這兒打招唿。

小青這才和徐立彬打了多年未見的照面。瞧見他寬鬆的薄西裝下,未打領帶的一套全身麻質的衫褲,透露出來的不拘小節卻顯得輕鬆自在的模樣。

凌海倫的熱絡,與小青稍稍有點不自在的對比,幸好在兩位男士相識已久的怡然的對談中,很快就融合消失了。但在和徐立彬交談時,小青仍可感覺到隱藏在含蓄中的、微微的不安;以致於當她禮貌著說還需要招唿其他客人時,徐立彬也只禮貌地點頭,未跟上來伴同她。

下來的一大段時間裡,小青在攜攘的人群中,一面與其他賓應酬,一面仍不時張望著徐立彬;見到他除了和凌海倫的先生像討論著什麼之外,並沒有與太多人交談,倒是偶然會取出一個袖珍型的攝影機,對著人群、和風景拍攝些什麼似的。小青心裡滿好奇的,想去問他,可惜一直沒機會。

要到了宴會已經進入晚餐階段,客人們吃的吃、喝的喝,在一旁的樂隊演奏著助興的曲子,將宴會的氣氛帶入一種鬆懈、和些許浪漫時,小青才發現:在一頭被圍著拍馬屁的人群中,自己的丈夫已經開始像喝醉了一樣,口齒不清地大放厥辭,而圍著他的人卻同聲贊好……小青的心裡浮起了莫名的厭惡,想到每次的家宴,所有的人都羨慕自己有的「美滿」的婚姻,總是要在丈夫喝到最後酊酩大醉,丟人現眼之下,讓人看穿了當笑話。

………………

加州的斜陽落在樹梢後,夜幕低垂下來,大院裡閃爍著為宴會布置的彩色飾燈,幾對賓客在搭成舞池的平台上,跟著音樂節奏跳舞。楊小青被參加宴會的洋人男士邀舞,不得推辭地下去,也跳了兩隻曲子。幸好除了應酬式的幾句話,她不必跟男士交談;就在舞著的轉身間,小青瞥見了在舞池邊瞧著自己的徐立彬…

樂隊奏起了下一隻慢步舞曲,徐立彬禮貌地請小青跳。當她的手觸著他的時候,小青仿佛感覺到觸電了似的;幸好他十分平穩的另一隻手,攬著小青的肩背,使她不致蹎跛地跟隨他的步伐。小青抬起頭,看到了他臉上一些細細小的縐紋,心裡正覺得有點酸酸的,他正好就笑咪咪地對小青說:

「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認識,就是在舞會上的……」

「嗯!」她輕聲應著,說不出話,只憑他那一句,小青的心已經溶掉了。

好久,她才迸出:「不要告訴我,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吧!」

「不同的是,今晚你比那時更漂亮、更美了!……小青!」

小青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她只能以閃爍著光茫的大眼睛瞧著他,臉上掩不住那種微微的笑,像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的笑。僅管她無法記得徐立彬多年前的舞步,也感覺好像從來不曾與他的身體接觸過;但此刻,小青卻產生了一種被無比熟悉的感覺所籠罩住的情緒。仿佛男人搭到自己腰際的手掌,已經將一股熱烘烘的暖流,透過她所穿的薄絲禮服,傳遞到身子裡似的……

「這些年來,你都好吧?!」徐立彬見小青不語,找話問她。

「嗯!還好……」「你要我怎麼說呢!?」是她心裡的回答。「你呢?」

「也好……」他簡短地應著,卻不再說下去。

男人的手掌心,緊貼著小青的腰,將她微微拉近了點。這時音樂的節奏又稍稍慢了些;小青的身子靠近了男人,但仍然維持著屬於禮貌性的矩離,她搭在徐立彬臂上的手,觸著他麻襯衫的質料,她的頭不再抬起看他,眼睛卻在他胸膛上,幾乎將麻衫的纖維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她感覺男人唿出的熱熱的氣息,撲掃在自己的額頭邊,她的心開始跳得很厲害……。

小青和徐立彬並沒能再講什麼,兩隻慢舞曲就結束了。

他們的身體分開後,在離舞池不遠的椅子上坐下來,相對之間,有了一些矩離,才真正談了些話。交換各自的近況,說起他們雖然人在美國多年,卻與台灣有著密切的關係:小青的丈夫長駐台灣,她則每年至少回台兩次,看看自已娘家的人;而徐立彬也應台灣的邀聘,每年要由紐約飛台北兩、三次。

小青主動提到再過一禮拜,她也要到台北,為丈夫的母親作壽,並且在那兒耽三個星期,正巧與徐立彬返台講座的時間重疊,說不定可以在台北和他也見得到面哩!於是,徐立彬向小青要了她台北的電話,說他會很高興與她在台北碰面。

這天,晚宴結束後,小青的心中已經盼望著與徐立彬再度「重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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