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芬回到家的時候，剛剛六點半，聽到母親回來的聲音，黃茜急忙從房間裡竄出來，扶住身體虛弱的母親，關切的問道：「媽，你先歇歇，我去給你倒杯水。」

方慧芬虛弱的微笑了下，點點頭，說道：「慢點，我不是很渴。」

「嗯。」

黃茜將母親扶到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站在母親的身後，輕輕的捏著她的肩膀，給她按摩舒緩下緊繃的身體。

母女二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好半晌，方慧芬察覺到屋裡的安靜，於是問道：「你爸呢？」

黃茜聞言眼神中略過深深的延誤，說道：「說是廠里有事，下午走了。」

「哦，那你正好好好休息下。」

方慧芬溫柔的撫摸了下女兒光滑的手背，輕聲說道。

黃茜苦笑道：「沒空休息啊，作業太多了，明天還要去舅公家，今天不抓緊時間我怕做不完。」

方慧芬也是無言的苦笑，半晌才說道：「別太苦著自己了，就算將來考不上大學也沒有關係。」

黃茜身子一顫，語氣堅定的說道：「不，我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大學，我要離開這裡，不想在過這樣的日子了。」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中帶上了哭腔，猛地抱住母親的頭，抵在母親的後腦勺上啜泣起來。

方慧芬也留下了兩行清淚，反手抱住女兒的頭顱，輕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茜兒，是媽不好，媽不該把你生下來，讓你跟著媽一起受這世間的苦。」

「媽，嗚嗚嗚嗚。」

黃茜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苦痛，抱住母親放聲大哭起來。

方慧芬站起身，將女兒摟緊懷裡，跟著她抱頭痛哭。

哭了許久，兩人慢慢的止住了淚水，幾乎每隔幾天，兩人就會如此大哭一場，而是哭完了，依然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只能日復一日的忍受著牛家父子和黃勇的淫虐侮辱。

「媽，再給我三年的時間，等我考上大學，一定找機會將您救出去。」

黃茜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

方慧芬趕忙勸阻道，「茜兒，有機會你就趕緊逃，千萬不要管我，不要冒險來救我，媽老了，不值得，只要你在外面過得好，媽就安心了。」

「媽，嗚嗚嗚嗚。」

黃茜忍不住又哭出了聲喊了一聲。

「別哭了，別哭了，傻孩子，這是我們的命，一定是我們上輩子造了孽，所以老天爺來懲罰我們的，一定是。」

方慧芬說著這話時，仿佛整個人得了癔症一般，一臉的虔誠，滿眼恐懼。

黃茜看著母親的樣子，心中悲苦萬分，自從自己也成為家庭亂交的性玩具之後，母親的性格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被動的姦淫到主動求歡，一開始她很不理解，但是這一兩年下來，她漸漸知道這是母親保護自己的方式，只是母親再主動，那三人已然有足夠的力量將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無奈之下，這段時間母親沒事的時候就研究佛法，研究來研究去，把自己催眠成了認命的德性，不過黃茜自己不認命，她無力擺脫周圍的魔掌，心思單純的她只盼著三年後考入大學來擺脫，只可惜她太小了，把擺脫想的也是在太簡單。

忽然，黃茜腹中飢餓的咕了一聲，驚擾了方慧芬，她連忙站起來，對女兒微笑道：「我去給做飯，別老寫作業了，看會電視休息休息。」

黃茜點點頭，不願拂了母親的好意，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打開電視，翻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幾十個頻道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電視上，耳邊聽著母親切菜的聲音，她有種想哭的衝動，想起母親的話，她不由的憤憤的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心中咒罵著，臭老天，死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母女。

正心底咒罵著，突然手機鈴聲響了，是一條簡訊，從母親的包里發出來的。

「媽，你電話響了。」

黃茜喊了一聲，可能是因為抽油煙機的聲音太大，母親沒有回應。

黃茜拿出母親的手機打算送到廚房，無意中點開了解鎖鍵，好奇的瞅了一眼，登時愣住了，這是一條陌生人發來的彩信，圖標上的縮略圖是彩信內容是縮小版，依稀可見是一張人臉。

黃茜趕忙打開彩信，在幾秒鐘的下載後，彩信的內容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圖片的中央清晰可見母親的臉，背景是綠色的黑板，從拍攝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見母親光著身子，趴在什麼東西上面，背後有一隻手撐著母親的後背。

黃茜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還沒待她想明白，第二條簡訊飄然而至。

「是不是很眼熟？方老師，嘿嘿，真沒想到您也有這麼風騷的時候。」

黃茜頓時如五雷轟頂，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滿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被人知道，被人知道了。

正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時，母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道：「可以吃了，炒了你最喜歡的青椒土豆，快過來坐下吃。」

「媽。」

黃茜轉過身，帶著哭腔看著母親，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緊緊的握住手機，不知道是扔了還是讓母親看。

「怎麼了？」

方慧芬疑惑的上前兩步，當她從女兒的手中拿過手機時，也如同五雷轟頂般呆立當場。

母女二人完全慌了神，這兩人一個年幼單純，一個樸實怯懦，面對這種突發情況，根本沒有半分的應變能力，茫然無措。

方慧芬只覺一陣頭暈目眩，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神紛亂到了極點，雖然做了十幾年的性奴，但是方慧芬的心底還有最後的底線和羞恥心，就是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受人尊敬的高中老師，但是現在，她最後的底線和秘密也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凜冽的寒風瞬間從口子灌進來，將她的心凍成了冰塊。

「媽。」

黃茜趕忙蹲下身子，想去攙扶母親，只見母親面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身子顫抖的厲害，顯然是被嚇得失了魂。

「媽，媽，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啊，嗚嗚嗚嗚。」

黃茜死死的抱住母親，似乎生怕一鬆手，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她的心中不由的想起舅奶奶和表姑，幾年前舅奶奶跳樓自殺，表姑抱著舅奶奶的屍體哭了三天三夜，難道今天媽媽也會永遠的離開嗎？

一想到這兒，黃茜哭得更加傷心，死死的抱住母親，差點沒把方慧芬給勒暈過去。

不過黃茜的舉動也將方慧芬喚醒了少許，她木然的看著女兒，眼淚奔涌而出，反手摟住女兒，大哭道：「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嗚嗚嗚嗚。」

就在母女倆抱頭痛哭的時候，第三條簡訊來了。

方慧芬顫抖的打開收件箱，來電依然之前的那個號碼，第三條又是一條彩信，圖片雖然沒有之前的勁爆，但是卻徹底摧毀了方慧芬的理智，那是一張兩人擁吻的照片，從側面可以清晰的認出自己和牛天祿，兩人舌吻的同時，牛天祿的手還在自己的胸部和臀部揉捏不止。

方慧芬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瘋狂的按下了通話鍵，緊張的放在耳邊，母女二人兩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電話一接通，她就失聲的大喊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莫楓差點被電話那頭的聲音把耳朵震聾了，此刻他在一家小賓館裡，耳邊的電話是他從附近的營業廳買的，順便買了個號碼，面對方慧芬的問話，他沒有傻到主動回答，而是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

方慧芬聽到對方的笑聲，心中的寒意讓她幾乎無法握住手中的電話，勉強收拾下情緒，哀求道：「你想幹嘛？你想要什麼？」

莫楓還是沒說話，只是低沉的陰笑了兩下。

面對對方的沉默，方慧芬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咽了口塗抹，說道：「你想要錢還是要人。」

黃茜聞言身子一震，痛苦的看著母親，但是她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對反既然發了這些圖片過來，絕對不是只為了惡作劇好玩。

莫楓沒想到方慧芬如此上道，輕笑了聲，掛斷了電話。

方慧芬也沒想到對方如此乾脆的就掛斷了電話，忍不住對著電話急急的喂了幾聲，可是除了忙音外，再沒有半點回應。

方慧芬頹唐的放下手臂，眼神中沒有半分的光彩，看得黃茜心中膽寒，家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手機螢幕再次亮起，一條新的簡訊。

「錢和人我都要。」

看到這條簡訊，方慧芬居然感到一陣輕鬆，反正自己的身子早就髒了，也不在乎多髒一個人，反倒是錢心裡沒底，不知道對方獅子大開口會要多少，雖然有點奇怪為什麼對方只用簡訊交流，但是她趕快回了一條過去：「你要多少錢？」

莫楓看著簡訊，嘴角咧出一絲壞笑，寫道：「五百萬。」

看到這麼多錢，方慧芬不由的倒吸了一冷氣，無奈的回應道：「我沒那麼多錢，我只是個高中老師。」

莫楓戲謔的發了一條簡訊說道：「你可以找你的情人要啊。」

過了半晌，他接到簡訊，說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莫楓哈哈笑起來，寫道：「那你能出多少？」

方慧芬想了想，寫道：「二十萬。」

莫楓回應道：「呵呵，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我覺得你的身材和氣質絕對值五百萬。」

方慧芬寫道：「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莫楓看著簡訊，似乎能看到電話那頭方慧芬滿臉的焦急，得意的笑了笑，寫道：「只要二十萬我也太虧了，而且說實話，我不缺錢。」

方慧芬那邊沉默了下，才回應道：「我可以把我身子給你。」

莫楓迅速寫道：「我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你的身子。」

這條簡訊發出後，很長時間都沒有收到回信，莫楓甚至有空去衛生間沖了把澡，又看了十來分鐘電視，這次接到新簡訊，一條彩信。

看到彩信的內容，莫楓眼神猛地抖了一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冷冷的回了一條。

「好，我接受替換的條件。」

電話那頭，方慧芬看著這條簡訊，心中的血在不停的滴，如果可能的話，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電話那頭的人給活活咬死，反倒是女兒在一旁安慰道：「媽，沒有關係的。」

此刻母女二人已經從客廳移到了臥室，而且兩人居然是全身赤裸，站在大衣鏡前，剛剛就是在這裡，黃茜從母親的手中拿過手機，拍下了母女倆站在一起的裸照，然後發送了過去。

莫楓死死的盯著最後一條彩信，他實在沒想到，事情居然連黃茜也牽連進去了，在他看來，方慧芬是人到中年忍不住寂寞，可是他確確實實沒想到，這個無恥下賤的女人，為了抱住自己的名聲，居然要把自己的女兒也獻出來，一想到這，他對方慧芬的厭惡就更深了一層。

原本莫楓就很厭惡自己的母親，認為是她的不檢點所以毀了家庭，現在方慧芬的所作所為，更讓他對這種不知廉恥不檢點的女人厭惡到了極點，而心中的那種無處發泄的黑暗慾望再次尋到了渠道。

「方慧芬，嘿嘿。」

莫楓盯著照片陰沉的念著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