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天爺故意的捉弄
還是命運惡意的安排
怎麼會在我快愛上你的時候
得知你對我所做的殘酷事……
開心?
開心個屁啦!
嚴靖滔聽了之後怒不可抑,當場把夏戀抓起來脫了衣服,抓到床上去懲罰。
「我說過什麼了?你這次出去,你只能說什麼?」
「只能說,不行,我不要。」她知道呀!「但是她們給的條件很優厚,她們說只要你回去,你還是一樣能主攬大權,一樣可以當個一唿百諾的大總裁。」
他不喜歡那樣嗎?
嗚……鐵定是不喜歡的,否則他怎麼會聽了之後便把她抓起來,脫光她的衣服,要她做這麼羞人的事。
夏戀跪坐在床上,一手探進兩腿間揉弄陰紅的花穴,一手捧著腫脹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著,而嚴靖滔則坐在不遠的椅子上,拉開長褲的拉鏈,掏出他強悍的寶貝,一邊看著她自慰一邊自瀆著。
看到他赤紅的熟鐵在他大手的罩弄下變得更紅,更紫、更粗大,夏戀的身體便抽搐得更加厲害。
嗚……她好想要……
夏戀將手指擠進甬道內,但她細長的手指根本無法填滿她的慾望,「嚴靖滔……」她求著他,不要再折磨她了,「我又沒做錯什麼,我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她竟然還敢這麼說!
什麼叫為他好?
「她們幾次羞辱你,幾次叫唆你離開我,而這叫為我好?」
「那是以前啊!這次她們沒有叫我離開你,她們是要你回去。」
「那還不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這次你回去之後,你還會是那個一唿百諾的大總裁。」
「你以為我在乎嗎?」以為他會在乎當那個一唿百諾的大總裁嗎?
嘖!他要是在乎,當初他就不會棄它如敝屣了,他在乎的就只有她,只有她一個,她知不知道?
可惡!
嚴靖滔將夏戀拉下床,讓她騎到他腿上來,他拿著他的熱鐵掃弄她水答答又嬌滴滴的唇肉。
「這樣,你羞不羞?」
「羞、羞啊!」
「以後你要是敢再忤逆我,我會做讓你更羞的事,你信不信?」
「唔!我信、我信。」趕快點頭,很怕他以為她不信,更怕他就要身體力行,現在馬上做給她看。
嚴靖滔呀!他是個浪蕩的小人,在他眼裡根本沒有法治了,只要他喜歡,他根本不管別人的想法,這樣的他,她當然相信只要她不聽他的話,他會拿出更淫邪的手段來懲罰她,他就別再逗她了呀!夏戀騎在嚴靖滔身上,不安地蠕動著。
她的小穴好濕、好熱,他卻還拿著他赤紅的肉棒只在她穴前騷弄她,不進去。
「你想要了?想要就自己坐上來吧!」他把慾望扶正,對準夏戀的穴口。
夏戀拾高臀部,對著他巨大的長棒坐了下去。
「你真小、真緊……」他一邊衝刺一邊用手揉弄夏戀花朵中的蕾苞,當他把她的陰核揉得又紅又腫時,她腹下的陰穴就會縮得緊緊地,將他的陽物給吸得又深又用力。
夏戀的濕穴動情地流出一答答的水蜜,而隨著嚴靖滔的律動,兩人肉體交搏時,伴著水意發出啪答啪答、色情的聲響,空氣中充滿了他們交歡的味道。
夏戀抖動著身子,整個身體趴向嚴靖滔,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任由他在她體內抽進抽出。
啊……她的乳尖不斷地在他陽剛的胸前刷動。
啊……她的淫水流到兩人的交合處,弄濕了嚴靖滔的大腿根處。
啊……他撞到她深處最敏感的那塊嫩肉。
啊……當嚴靖滔的體液射進她體內時,她只覺得高潮的感覺在她腦中炸開一朵朵的白光,最後縮在他的懷裡顫抖不已。
在高潮過後,嚴靖滔抱著夏戀,兩人窩回床上。
夏戀卻一點也不想睡,她不懂,「為什麼不回去?回去沒有比較好嗎?」
從嚴雨薔那裡,她或多或少了解到他求職並不順利。既是如此,為什麼嚴家給了那麼好的條件,他卻不回去?
「你不怕坐吃山空嗎?」
「我不怕。你怕嗎?怕跟著我,便要受苦。」
「你至今還沒讓我受過苦。」打從他沒落之後,他努力給她比以前更好的生活,出手更加闊綽,要不是媒體每天沸沸揚揚地播報他的新聞,她幾乎不信他已經被嚴家給趕出來,是個一無所有的男人了。只是,他不需要對她那麼好,「我能吃苦,真的,如果你不願意回嚴家,至少把這個房間給退了,我們換小一點的房子住。」
他別為了寵她,不把錢當錢看,就算今天他有金山銀山可揮霍,這樣的花法,總有一天也會花光。
「嚴靖滔……你在做什麼……」她在講正經的事,他怎麼突然扳開她的雙腿,掃弄她陰穴?
好啦、好啦!她知道他不喜歡這個話題,知道他不喜歡她質疑他的能力。
「你饒了我吧!」嗚……他的舌頭別再舔到裡頭去了啦!
夏戀抱著嚴靖滔的頭顱,驚喘著,要他別再來了。
嗚……她下次不敢了啦!
懼於嚴靖滔的強勢,所以現在夏戀一聽到手機鈴聲就猶如驚弓之鳥,很害怕嚴家的人又打電話來騷擾她,然後嚴靖滔又不明就裡地抓她上床,到時候她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清,因此她一直很識相地避開嚴家任何一個人。
然而沒了嚴家的依靠,嚴靖滔真的不打緊嗎?
嚴家封殺他,讓他找不到工作,他真的不在意嗎?
這些小小的疑惑,趁嚴靖滔不注意時,她曾偷偷地替他操心過,但接著,媒體每天追著他跑,她這才知道他又成了焦點人物。
原來沒了嚴家的加持,他一樣可以撐起一片天。
嚴靖滔跟助手組了個跨國際的公司,支持他的有嚴氏集團的大股東跟客戶,日漸把公司給搞大,這下可好了,原本媒體就對他不友善,現在他組公司的新聞傳開來,沸沸揚揚的都是他恩將仇報,打算打倒嚴氏集團,併吞養父的公司,傳言甚囂塵上。
夏戀安慰自己,媒體不可信,他們就像禿鷹,喜歡見血,喜歡看人互斗。
嚴靖滔只是想保護她,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養父母那麼壞?對嚴家,他不會趕盡殺絕的。
夏戀關上電視,每天都躲在家裡,不看後續發展,直到嚴雨薔又找上門來。
她很訝異嚴雨薔還來!
她原以為在媒體的渲染下,嚴靖滔跟他們嚴家早就恩斷義絕,他們兩造雙方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想到嚴雨薔還願意來!這是不是意味著媒體說的全是假的?是不是代表嚴靖滔根本不像外界所講的那麼壞?
只是,她不懂嚴雨薔還來找她做什麼?
勸她離開嗎?
不,不可能的,早在嚴靖滔還沒闖出生路之前,他就不許她走了,現在他獨自闖出一片天了,他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他不會答應讓我離開的。」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來也不是勸你離開的,我來,是想拿個東西給你看,心想,或許你會很有興趣。」嚴雨薔從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自從我哥跟嚴家鬧翻了之後,嚴家便清楚我哥是不可能再回我們家,於是家族決定讓我接手我哥的位置,這是我接管公司之後找到的文件資料,它本來鎖在我哥的保險箱中,是極機密的文件。喏!」
「要給我看?」
「你看了,或許對我哥這個人有些許的了解,或許到那時候,不用我開口勸你,你也會想要離開他。」說完,嚴雨薔便起身離開。她不用待在這裡等著看夏戀的反應。
她賭夏戀看了那份資料之後,她會走,她會毫不留情地離開她哥。
是的,凡是她嚴雨薔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哥不愛她是嗎?那麼她也不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幸福,這就是她嚴雨薔玉石俱焚的個性。
嚴雨薔神情倔傲地離開了。
夏戀這才打開那隻牛皮紙袋,整整一大疊的資料一張又一張寫的全是當初嚴靖滔怎麼打倒她們家,讓她們家宣告破產……
夏戀看了,手直發抖,她不敢相信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卻是把她們家給害慘的罪魁禍首。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嚴雨薔想要逼走她的手段,她不能像上次那樣,傻傻地上了他們嚴家的當,誤會嚴靖滔的下場會很慘的,所以……不能相信,不能一走了之。
走了就慘了,要等嚴靖滔回來,把事情弄清楚、講明白,這才是明智之舉。
但……她等不了那麼久呀!她現在就想知道答案,不然她會發瘋、會抓狂的。
夏戀在屋子裡兜來走去,心情煩得直咬指甲,最後,不管了,她打電話給嚴靖滔。
當她的聲音因為害怕而發抖,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時,嚴靖滔教她先冷靜一下,他立刻趕回來。
「有什麼事,等我回去之後再處理。」他不問原由,只要夏戀需要,他就能拋下一切重要公務,馬上趕回來。
只是嚴靖滔沒想到等在家裡的,竟是滔天的劇變。
他看了夏戀手中的資料,愈看臉愈沉。他太驕傲自己的成就了,以至於忘了收斂,忘了自己曾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是假的對不對?是你妹妹為了逼我離開,所以才捏造的事實對不對?」夏戀沖了過去,抓著嚴靖滔的手,淚眼雙垂地望著他那張冷峻、不發一語的臉。
嚴靖滔臉上的表情讓她害怕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不懂他為什麼不生氣?他為什麼不尖叫?為什麼不罵他妹妹胡說八道,捏造事實?
他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她,他知不知道他這樣看著她,讓她打從心裡涼到腳。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反駁?
為什麼不罵他妹妹可惡?
該死的!夏戀甩了嚴靖滔一巴掌,「那裡頭寫的全是事實對不對?」因為是事實,所以他無話可說!
因為是事實,所以他不反駁!
因為是事實,所以那個可惡、那個罪該萬死的人是他,不是他妹妹。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因為你愛我,因為那樣,你才可以得到我嗎?」天哪!她怎麼也沒想到答案竟是這麼殘忍!
她原以為自己為那個家犧牲奉獻了她的聿福,誰知道竟是她害她們家沒落,是她害她們家破產的……
「一億三千萬……」那原本是他對她好大好大的恩惠,她原本以為她要好久好久才能還清他的大恩大德,沒想到一億三千萬是多麼大的諷刺,它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讓她狼狽地發現他是個多麼可恨的一個人,「而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喜歡你這樣一個人?」
「如果你沒發現事實的真相,你會喜歡的。」
啪的一聲,夏戀打偏了嚴靖滔的臉。他怎麼還敢如此冠冕堂皇且大言不慚地這麼說!
說她要是沒發現事實真相,那麼她遲早會愛上他的,但事實是——
「我發現了事情的真相,而我還沒愛上你。」夏戀收起鼻水、眼淚,堅強地站在嚴靖滔面前。
在敵人面前,她要自己比他更冷血、更勇敢。
她要離開。
對,她要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但,她不能這麼簡單地就放過他,他害她們家破產,害她差點就要喜歡上這個可怕的男人……而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就放手。
她該怎麼做?
夏戀逼自己勇敢、冷靜一點,她得想想,該怎麼做才能更勝他一籌?
對了,她要贍養費。
「我要離婚,而你要給我很多很多錢。」她還沒想清楚很多很多是多少,但是她要嚴靖滔一無所有,就像當初她們家一樣。
夏戀原以為嚴靖滔鐵定不會答應她的要求,心想,他的律師鐵定會像只禿鷹一樣,把她啃得連骨頭都不剩,而她,她沒有律師,只有她一個人全身警戒地備戰著。
嚴靖滔的律師一到,她先聲奪人地提出她所有的要求,她要嚴靖滔名下所有的財產。
她等著嚴靖滔討價還價,但她沒想到嚴靖滔卻連眼都不眨地當下點頭,馬上答應。
他讓他的律師把他所有的財產全過繼給她。
他阿莎力地不僅讓她跌破眼鏡,就連他的律師都不敢相信他的當事人做了什麼蠢事。
「嚴先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我要給夏小姐我全部的財產。」
他叫她夏小姐!
他們都還沒離婚呢!他就叫她夏小姐!他有沒有搞錯啊?夏戀氣得差點吐血。
夏戀橫了嚴靖滔一眼,推開他,湊到律師跟前,問他,「他這麼阿莎力有沒有陷阱?」
「夏小姐以為會有什麼陷阱?」
有什麼陷阱,她怎麼會知道?她只是不安他這麼好說話罷了,她總覺得他會這麼阿莎力,鐵定不安什麼好心眼。但是這個律師是嚴靖滔請來的人,就算是真有陷阱,他會那麼好心告訴她嗎?
不,還是她自己看合約好了。
夏戀推開律師,自己逐字研究起合約內容。愈看,她心裡愈毛,因為合約內容若真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也就是她太欺負嚴靖滔了,她像那隻她最怕的禿鷹,欲把嚴靖滔啃得屍骨不存。
「你真的要把你所有的一切全都給我?」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想得到你的原諒。」如果——他是說如果,他把一切都給她了,她會不會當作沒發生過那件事,他們之間可以重新來過?
「不可能。」她死都不願原諒這個以愛為名的卑鄙小人,他當她的愛情是什麼?
她的感情是可以讓他議價買賣的嗎?
她想要離開,但,該死的,她一點也不想要他的錢,她只想讓他後悔、讓他痛不欲生呀!可他怎麼都不反抗?
夏戀氣憤地簽下離婚協議書,一毛不拿地離開。
她走了……
嚴靖滔看著那決絕的身影,不帶一絲感情地離開了他的世界,突然間,他恍若被抽走所有的力氣,再也撐不住自己高壯的身子,他像個小孩似的頹坐在沙發椅上,垂著兩肩,頭低低的。
律師不知道嚴靖滔在做什麼,只是看著嚴靖滔垂著頭的模樣,不敢相信那個馳騁商場的巨人竟會這麼的不堪一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簡簡單單地將他的死穴緊緊掐住,給他沉重的一擊,然後他就倒了,看起來像是永遠都起不來的樣子……
「嚴先生……」
嚴靖滔無語。
「現在……我們要做什麼?」總該……找些事來做吧?嚴先生光是坐在這裡,總不是辦法呀!
「你先出去,讓我冷靜冷靜。」該怎麼做,他會想出個辦法來的,現在先讓他冷靜,理一下頭緒。
「是的。」律師收拾好東西,趕緊閃人。
嚴靖滔仍是坐在那裡,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十指爬進發內糾扯著三千煩惱絲。
若要問他,後悔對夏戀做了那麼惡劣的事嗎?
那麼他會毫不思索地回答:絕不。
因為要不是他做了那麼惡劣的事,夏戀不會走進他的生命,他只是恨自己太志得意滿。
做了壞事,他應該把後續處理得更加完美,不該讓夏戀發現的,沒讓夏戀發現,那麼現在夏戀會窩在他懷裡,當個愛他、戀他的小女人。
該死的,是誰毀了這一切?
是雨薔!
是嚴家!
嚴靖滔突然回神了,他站了起來。他終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他要毀了嚴家,然後把雨薔送到西伯利亞去,他要他們後悔惹到他。
這一瞬間,嚴靖滔所有的精神又全回來了。
這一次,他活了過來,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
「你瘋了是不是?不計任何代價地收購嚴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股票,你知道你得花掉多少成本嗎?」遊子敬對好友近來瘋狂的舉止,氣得險些跳腳。他拿著PDA算計著,覺得靖滔這一搏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言,「你會把我們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公司給搞垮的。」
遊子敬氣瘋了,開始大唿小叫。
嚴靖滔根本不甩他,他專心地盯盤,只要有人想賣嚴氏集團的股票,有多少,他就買多少,他根本不在乎嚴氏集團會不會知道。
子敬說他瘋了。
是的,他是瘋了。
夏戀走了,他體內的噬血因子狂亂地流竄著,他勢必得找些事情,要不然他會比現在更瘋狂。而把嚴家逼進死巷,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你瘋了嗎?一百一十二塊,這個價位你也買得下去?」遊子敬覺得事情不對,「嚴氏集團鐵定知道了,故意哄抬價格等著你買,這是個陷阱,你別再下單了。」遊子敬苦勸好友,但嚴靖滔根本不聽。
嚴氏集團瘋狂地抬高價格,他便瘋狂地買。
嚴靖滔這種行為根本是在自尋死路,遊子敬氣得拔掉筆電線路。
「你在做什麼?」子敬竟然敢阻止他毀了嚴家!嚴靖滔氣得掀了桌子。
「怎麼,你想打架是嗎?」遊子敬輓起袖子,一副就算嚴靖滔要打架,他也奉陪的表情。
突然,嚴靖滔像頭牛似的,用身體撞遊子敬,兩人扭成一團,嚴靖滔的辦公室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響。
「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從總裁辦公室傳來的。」
大夥好奇地跑去看,這一看,可不得了了,因為——
「總裁跟執行長打起來了!」
這下子該怎麼辦?公司的兩大巨頭打起來了,那……該去勸架嗎?
他媽的!
「你下手真狠。」遊子敬抹去嘴巴的血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輸了。
以前,他可是跆拳道高手耶!而嚴靖滔只是個莽夫,一個失去理智、一個只會靠蠻力打架的莽夫,而他居然會打輸嚴靖滔,可見嚴靖滔豈止是失去理智而已,他根本是不要命了。
「失去夏戀真的令你這麼痛苦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她給追回來?告訴她,不是你無情,而是她父親真的沒用,告訴她,你也曾給過她父親機會,是他沒用,無力挽救公司,告訴她,要不是你,那麼在她父親公司底下做事的兩、三百名員工,根本走投無路,告訴她,要不是你,她父親最後根本發不出薪水,這些事,你為什麼都不告訴她?為什麼要默默承受,讓她恨你、讓她離開你,你才在這裡懊惱有什麼用?該死的,你能不能說說話?」
「說什麼?你要我說什麼?」不管基於什麼理由,不變的事實是他打倒了夏戀父親的公司,讓夏戀的父親變得一無所有。
事實上是,他利用她父親最困難的時候,不擇手段地得到她,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他還能為自己辯解什麼?
說她父親無能嗎?
說她父親無用嗎?
再一次地打擊她父親,讓她更恨他嗎?
不,他太清楚夏戀的個性了,就算他解釋了,他也挽不回夏戀的感情,所以他還能為自己辯解嗎?
不,那根本沒用,因此他只能消極的打擊嚴家,找個代罪羔羊來讓他出氣,至少那樣他的日子才能過得下去,所以不管這場戰到最後誰勝誰敗,不管到最後,他會不會變得一無所有,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想找個人出氣罷了:
至於他一手創立的公司……
子敬以為他還會在乎嗎?
沒了夏戀,就算他的成就再大,又有什麼用?所以,死吧!就讓他跟嚴家同歸於盡吧!
撿起筆電,重新接上線路,嚴靖滔任由傷口流著血也不擦,他像只受傷的猛獸,打算在最後一搏中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嚴靖滔那個傢伙瘋了嗎?我們倒貨,他便瘋狂地收購,他到底有多少的資金?」
嚴氏集團整個投資部門因為嚴靖滔瘋狂地收購行為而陷入警戒狀態,他們原本還因為哄抬價格而沾沾自喜,以為他們略勝一籌,以為他們這次有機會扳倒嚴靖滔,但接下來的價格愈來愈離譜,卻不見嚴靖滔有收手的跡象,他們愈看愈覺得不對。
嚴靖滔這樣根本不像是要併吞他們,倒像是要與他們嚴氏集團同歸於盡。
他瘋了嗎?
他不要他的公司了嗎?
整個投資部門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接下來該怎麼做?投資長不敢做任何決定,於是他們只好去找執行長。
執行長看了報告拿不定主意,報告只好再往上呈。嚴靖滔瘋狂的行徑透過一層層的報告,終於到了嚴老太太的手中。
嚴靖滔那個兔崽子,他這樣玉石俱焚的行為,圖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還能撐多久?」
「三天到一個禮拜,不一定,因為嚴靖滔的行為根本超出我們所預期的,如果他執意要跟我們硬碰硬,不到三天的時間,嚴靖滔手中的股權就會超過一半。」
擁有一半的股權,嚴靖滔便等於擁有了全部的嚴氏集團。
「他不可能有那麼多資金的。」嚴老太太料定嚴靖滔不可能有那麼龐大的資金。
從他收購嚴氏集團股票的那一刻算起,嚴靖滔撒了三千四百億,他公司停擺了嗎?
他把所有的金錢跟心力全放在跟嚴氏集團鬥爭上頭?他不想活了嗎?
嚴老太太看著投資部門所呈上來的數字。
在她看來,嚴靖滔的確是不想活了,他瘋狂地在股市上撒錢,像個散財童子似的。
他根本不在乎輸贏,只求廝殺的過程充滿血腥。他可以不要權勢、不要命,她可不行。
「幫我跟嚴靖滔那個渾小子約個時間。」她想跟他見面,看到底要怎樣,他才肯罷手。
嚴氏集團跟嚴靖滔約了時間,但到了約定的時間,出現的竟是遊子敬。
「靖滔根本不想見嚴家的任何人,他現在只對一件事有興趣,那就是要怎樣才能打倒嚴家。」
「打倒嚴家,你們一手創立的公司也撐不久。」
「嚴老太太以為靖滔會在乎嗎?以靖滔目前的手段,他看起來像是個會戀棧權勢的人嗎?」
「那麼他在乎什麼?」
「他在乎的已經被你們嚴家給毀了。」
「你是說他的那樁婚姻?」為了夏戀,嚴靖滔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顧了!
原來這才是嚴靖滔不惜犧牲一切,也要毀了嚴家的原因,原來他對夏家那丫頭執念如此之深……
「我懂了。」現在她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嚴靖滔收手,「是不是只要讓夏戀回到他身邊就行了?」
「嚴老太太有辦法讓夏戀回到靖滔身邊?」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們嚴家的事,他們嚴家自己會解決。嚴老太太支著手杖挺著腰杆子走出去。
「老夫人,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去天橋下,流浪漢最多的地方。」
去流浪漢最多的地方?
去那裡做什麼?
隨侍在旁的傭人滿肚子的疑惑,卻一句也不敢問,因為嚴老太太做事,向來就沒有外人插嘴的份,他們當下人的,只要聽令行事就好了。
到天橋下,嚴老太太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幾個人,最後把一個最落魄、最骯髒的老人給帶回嚴家。
那個老人全身發出惡臭,只要他一接近,就令人禁不住地掩鼻、想吐。隔天,嚴老太太又出門,這一次她終於找上夏戀。
夏戀一看到嚴家的人又出現在她的生活里,下意識地皺著眉頭,直覺地認為嚴老太太鐵定又是為了嚴靖滔的事而來。
「您是來勸我回嚴靖滔身邊的?」雖然她不清楚嚴家跟嚴靖滔不是水火不容嗎?那麼嚴老太太又怎麼會來當嚴靖滔的說客?但有個原則,她至少清楚,那就是不管誰來勸都沒有用,「我不會回到嚴靖滔身邊,所以您請回吧!」
「夏小姐,我想,你誤會了,這一次我來,不是為了當嚴靖滔的說客,請你回嚴家,而是想請你來喝我們嚴家的喜酒。」
嚴家的喜酒?
嚴家有喜了?
「是嚴靖滔……」
「不,不是嚴靖滔,那個孩子跟我們嚴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我說的是雨薔。」
「嚴雨薔!」她要嫁人了?
她愛的不是嚴靖滔嗎?
她想嫁的不是只有嚴靖滔一個嗎?怎麼才短短不到幾個禮拜的時間,她便要嫁人了?
「她要嫁的是誰?」
是嚴靖滔嗎?
夏戀禁不住地要往那個人身上去猜,因為除了他,嚴雨薔說過,她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夏小姐看了明天的新聞便會了解。」嚴老太太留下神秘兮兮的答案之後便走人了。
夏戀告訴自己,嚴雨薔要嫁誰,那是他們嚴家的事,她不隨之起舞,她一點也不關心,但接著,好奇的心不斷地擴大,她愈是好奇,就愈想去開電視來看最新的新聞報導。
她愈是跟自己講不要去看,她的手便愈是想去拿遙控器,最後理智輸給了好奇心。
夏戀打開電視,終於看到嚴雨薔要嫁的男人了。
天哪!那根本不算是個男人,那……那是個老頭子了,而且是個骯髒的老頭子。
嚴家真要把嚴雨薔嫁給那個糟老頭?
不,不可能的,這一定只是個陰謀,嚴家不可能對嚴雨薔那麼殘忍。但,如果這不是真的,為什麼嚴家會讓這種不實的新聞上電視?嚴老太太又幹嘛專程跑來跟她講這件事?
夏戀愈看愈不安。
這一瞬間,她把遊子敬來找她,嚴雨薔又突然下嫁的事全兜到一塊,答案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夏戀弄懂了嚴家要辦喜事,嚴老太太幹嘛專程來通知她,是因為嚴靖滔抓狂了,誰都拿他瘋狂的行徑沒轍,所以嚴家只好拿嚴雨薔來讓嚴靖滔消氣……不,與其說是讓嚴靖滔消氣,倒不如說是為了安撫她,因為只要她不氣了,肯原諒嚴靖滔了,那麼嚴靖滔才可能停止他瘋狂的報復行為。
只是,他們憑什麼把這麼大的責任扣到她頭上來!
她為什麼要為嚴雨薔不幸的婚姻負責?
嚴雨薔要嫁誰關她什麼事?
該死的,嚴家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只為了平息嚴靖滔的怒火,便要犧牲嚴雨薔的幸福。
夏戀氣得關上電視,拚命的告訴自己,嚴家的世界與她無關,嚴雨薔要嫁誰,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
但該死的,這個說法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她雖然關上電視,但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浮出那個糟老頭的模樣。
嚴家要嚴雨薔嫁的,是個一隻腳踩進棺材裡的老男人了,他們怎麼能如此狠心,要嚴雨薔賠掉一輩子的幸福,去跟個糟老頭過下半輩子。
為了嚴雨薔,夏戀怒氣沖沖地找上嚴靖滔。
「你贏了,我承認你的確比我計高一籌,承認你比我心狠手辣,承認你比我厲害,所以,你贏了,而我來了,你想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
夏戀來了,他的確是很開心,但是她講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
「不要裝無辜,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嚴雨薔要嫁個糟老頭的事。」
「我知道。」
「知道你卻不阻止?」
「我為什麼要阻止?」他的人生,他自己都無法掌控了,又哪來的心力去管雨薔的?更何況,他一點都不在意雨薔的生死,他跟嚴家除了利益關係之外,沒有別的情感牽扯,「倒是你,你在氣什麼?」
「我氣你跟嚴家的一筆爛帳卻牽扯到我身上,氣明明沒我的事,我卻得為嚴雨薔的人生負責。」他別以為她不知道嚴家幹嘛要把嚴雨薔嫁給一個糟老頭,嚴家是做給她看的。
他們賭她會心軟,只要她心軟了,嚴靖滔便會放過嚴家,如果她不,那麼嚴家就當犧牲一個女兒。
他們這些人到底把婚姻當成什麼了?為什麼他們可以眼都不眨地操控一個人的人生,如此毫不知恥、毫無愧色!
「雨薔會落此下場,是她咎由自取。」別怪他恨雨薔,因為要不是雨薔,他跟夏戀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嚴雨薔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是她咎由自取,那你呢?你也做錯了事,你得到什麼懲罰了?」
「你以為我沒有嗎?」他失去了摯愛,他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她是瞎了眼,沒看見嗎?
嚴靖滔赤著雙眼瞪著夏戀。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軟?你憑什麼以為對一個陷害我家、害我爸破產的人,我會心存善念?」
「所以我說,我得到懲罰了。」他知道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因此他不解釋,他不求她原諒,他只求在廝殺的過程中,能麻痹心碎的感覺,能暫時從失去她的痛苦中解脫。
「嚴靖滔,你愛我嗎?」夏戀瞅著眼問狼狽的他。
嚴靖滔狠狠地瞪住她。
這個時候,她問他這個問題是想羞辱他嗎?
「我問你,你愛我嗎?」他緊咬著牙齒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說話,我便當你還愛,而你如果還愛我,那麼就請你饒了嚴雨薔,因為她沒做錯任何事,她只是愛上你。」
「她愛的方法不對。」
「而你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你今天來是要教訓我的嗎?」
「不是,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如果你還愛我,那麼放下一切惡劣的手段,光明正大地來追我,讓我感動、讓我原諒你、讓我愛上你……」他在幹嘛?幹嘛眼睛睜得那麼大?「你聽懂我的話了嗎?」
「有點不懂,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讓我追?」是這樣沒錯吧?他應該沒誤會她的意思才對。
「是的,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追。」
他聽了,笑逐顏開。
夏戀這才知道,這個千年不化的雪人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好看又如此令人心動。
「記得,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追。」她加了但書。
「知道了。」嚴靖滔笑得好開心……可是,等等,追?他從來沒做過這件事耶!所以,怎麼追啊?
「能不能直接跳過追求的過程,然後我會給你很多很多愛的。」
「怎麼愛?」
「唔!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給你很多錢,花都花不完的錢。」
夏戀皺眉。
好吧!他知道了,她不喜歡,「那,給你住大屋子,讓你過著人人稱羨的少奶奶生活。」
她又皺眉。
她又不喜歡!
「為什麼?」
「你覺得你剛剛說的跟你以前做的有什麼兩樣嗎?」以前,他就是把她丟到一間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大宅子裡,讓她每天不做事,像個花瓶,那種日子她受夠了,她才不要。
「總之,你要我就得追我。」她才不管他拿不拿手、擅不擅長呢!「還有,馬上打電話給嚴家,叫他們立刻停止這場荒謬的婚事。」
「好。」嚴靖滔還裝酷。
他馬上去打,打了之後哩?
「你的手在幹嘛?」一雙手幹嘛張了又縮,縮了又張?「你想抱我啊?」
看那個動作很像。
「可以嗎?」
「廢話,當然不可以。」他真以為她那麼好追啊?嘖!夏戀驕傲地甩頭離去,獨留下那個活到二十八歲還沒追過女孩子的嚴靖滔呆站在原地煩得直搔頭。
追女孩子,怎麼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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