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有一所精緻漫的小房子,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有個不大的陽台,種滿了各色的花草。臥室上方有個玻璃吊頂,躺下來,可以看到天空、晚、腐爛的葉子、爬蟲以及雨水。
從這裡走下去,會望到兩排整齊挺拔的法梧桐。如今是秋天,那些金燦燦的黃色葉子撒落一地,輕輕走在上面,會發出清脆破裂的聲響。即便這樣,仍是美麗,還略顯些憂傷
我生活在這樣美麗的西西里小鎮,每個清晨,黃昏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帶上顏料,畫筆,專用油,調色板,廢舊報紙,油畫刀一些瑣碎卻不可缺的材料和工具。
我畫一些景色,從第一棵梧桐樹畫起,描繪內心的顏色,製作粗糙的油畫框。之後,開始畫一些小鎮勞作的女,她們皮膚是那種健康的麥色,有結實的手臂,爽朗的歌聲。
這裡激發了我源源不斷的靈感,這裡到處都是些美妙的畫面。
我該慶幸自己選擇了這裡。
(二)
當我從麥場趕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帶著潮濕的空氣一點點壓迫在我周遭。我背著畫架快步走,腳下密密麻麻的葉子嘩啦啦的響,細細碎碎。
在我快回到自己的小屋時,毫無設防撞上了一名少女。她穿白色的衣裙,口別著校徽,腳下的球鞋已經沾滿了泥土。她的右臉通紅,長發有些紊地散開在後。
這並不影響我眼前這個少女的美麗,她模樣楚楚動。
她默不吭聲地起,拍了拍衣裙,低下,用長發遮住臉。安靜的從我邊緩慢地走開,我停留了很久,回過,看著這個落魄的影漸漸消失在色中。
這樣的畫面有一種蒼涼之感,此刻我的手指開始顫抖不止。
(三)
隔天的一早,站在陽台上,陽光溫暖。
而我的鄰居賀本夫打扮的格外莊重出門。
「理先生,早安。」
「早安,賀本夫。這麼早,要趕去哪?」
「啊,這還不知道,夏鎮長夏箴昨得暴病死了,現在鎮上的都要趕去參加葬,你也快準備下,晚去了可不好。」
……
之後,匆匆與賀本夫趕去參加鎮里的葬。
葬上幾乎堆滿了所有小鎮有威望的,每個的臉上顯露出虔誠而悲痛。
並在那場葬上,我遇見了昨在梧桐樹下的少女,她是鎮長的女兒,這個少女叫夏莫。
花圈擺了很長一段路,墳上的菊花繞了一圈又一圈。
鎮長的妻子與女兒上別著碎小白色的菊花,對每個前來獻花的鞠躬流淚。
整整一天,小鎮都陷入沉重悲傷的氣氛中,所有的都停止了勞作。在葬結束後,統一到鎮上的教堂為他們最高的首領祈禱,保佑他到達極樂世界。
黃昏時,教堂里傳來轟隆隆冗長的鐘聲,一聲接一聲,白色的鴿子飛地又跌落。
……
(四)
自此之後,我經常會望到那個美麗的少女寂寞地行走在色中。她穿乾淨的白色衣裙,手裡抱著一隻黑色的貓,那隻貓十分安靜。她們就這樣在梧桐樹下,在蒼茫黑色的天空下哼著憂傷的曲子然後慢慢消失在盡。
一躺下,注視到透明的玻璃天台。淡淡的月光折射進來,投入我的眼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我披上大衣,從床找了一包煙出了小屋。抬起,天空是一種幾乎絕望的藍色調。四周異常冷清。這次我又瞧見了那個少女,她走一段停一段並抬仰望天空亦或是看那些梧桐樹。
我不動聲色,點燃一支煙,靜靜地走在少女的後。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這個奇異美麗的少女所吸引著。她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如同一副絕美的油畫,可此刻我已無法將這些融入我手中的畫筆。
那麼,這樣,靜靜地與她行走!
……
(五)
某,賀本興致勃勃地找我喝酒。賀本是個木工,他可以打造漂亮的桌椅,還有木門,刷上油漆,就顯得格外金碧輝煌。而賀本的妻子卻是個芬蘭女,藍色的大眼睛,長嘴。他們會經常製造些矛盾,然後狠狠大吵一頓,之後賀本又開始嬉皮笑臉的道歉。
「理戈爾,女還真是個大麻煩喲。」
「那我好著呢,一個麻煩團也沒有。」
「理戈爾,你是個十分優秀的。」
「我可笑不出來。」
「哎喲,如今鎮長死了,撇下他的小妻子茉莉和女兒,這要怎麼過子呢?」
「子總得想法子過。」
「是喲,茉莉還年輕,得重新找嫁。」
「那有什麼?」
「夏莫不是茉莉親生的,她親親幾年前就去世了,茉莉現在是她繼。茉莉要重新嫁,總不至於帶著她,這孩子太安靜了,怪可憐喲。」
……
(六)
里,下起了雨。雨水叮叮咚咚地敲在天台的玻璃上。我睜開眼,莫名的觸動了下,坐起看下窗外。還是換好衣服,在屋內找了一把黑色雨傘匆忙奔了出去。
我四周環顧了下,沒有發現少女的影。有些沮喪,更多的是安慰。正當我準備離開時,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發現那個叫夏莫的少女蜷縮一團,雙肩在微微顫抖。
我撐開雨傘,走到她跟前。將雨傘遮在她上方,並且一直保持這個動作。
四周的空氣也在緩慢地流動,似乎有一股壓抑在充斥著。
直到最後,少女抬起注視我。
那隻黑貓在里閃著藍色的眼睛從少女的懷裡跳了出來,它沙啞地嘶叫著,此起彼伏。
少女勐得站起推開我,然後飛快地跑開。
那隻黑貓在我腳邊徘徊,無力低沉地叫。
我將那隻貓抱了回去,它的右耳似乎被火燒過,已經開始在腐爛,流著混沌的血水。毛髮稀少,雙眼突出,四肢短小,這並不是只漂亮的貓。
清洗好這隻貓的耳朵,將它重新抱到沙發上。從冰櫃里拿出一些小魚來解凍,整個過程這隻貓目不轉睛。
(七)
接連幾個晚,我與這隻黑貓等著那個叫夏莫的少女出現。
我坐在長椅上,北風一直吹,冷得使發抖。我將衣領豎起,遮住脖子,保留一絲溫暖。而這隻貓本分地縮在我大衣里,偶爾低沉地哀鳴。
,慢慢變得深沉。月亮依舊模煳的掛在天邊,整排的梧桐了黑漆漆的一片。
最終我還是等到了少女,她彎下從我大衣里抱起黑貓,溫柔地貼在臉上摩擦。黑貓伸出紅色的舌來回報這樣的溫柔。
她們親昵,纏綿,像一對戀。
這般畫面令我動容。
「太感謝了,我的貓又活下來了。」
「一個女孩子,怎麼老是深跑出來?」
「你是好,這我知道的。你是理戈爾先生,鎮上唯一一個外來的畫家。」
「沒錯,你並不孤僻,你的眼睛會看,耳朵會聽,嘴巴也會說。」
「是的,可我要躲掉這裡的一切。」
少女提起腳邊的行李箱,風將她的發吹得飛揚起來。她的眼睛像一潭池水,深不可測,就這樣使不斷陷入進去,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你這是要去哪?」
「每天清早對耶和華祈禱,願我的親在天堂活得快樂,安詳。而我,暫時要離開這裡,繞開小鎮,穿過森林去海邊居住。那裡有一棟祖父親自蓋的木房子。」
「要打算住多久?」
「罪惡感消失,我便離去。」
「從這齣發去海邊,多遠的路程,要步行走過去麼?」
「是的,理戈爾先生。」
「我送送你。」
「太感謝了。」
……
(八)
我駕車從小鎮出發,先是經過了一片茂盛的森林,行駛入平原。四周景色很奇特,有張著嘴的石和一片花海。那個叫夏莫的少女摟著黑貓在后座平靜地睡著。
車平坦地繼續往前開,直到耳邊傳來遙遠的聲音。這聲音是這樣的,由遠而近,嘩嘩的聲音,伴著微微潮濕的氣息。車上了坡,眼前的景象便完完全全顯示出來。
前方是一片遼闊的海,白色的海擊打岩石,掀起跌落,變白花花的泡沫。白色的海鷗在金黃色的沙灘上嬉戲。已經升起,將海渲染的一片溫暖的色調。我的心異常好,我想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了。
我將車停在一處,走上前,迎面朝著海風,舒暢無比。
「這裡所有的景色和動物都是美妙的,這裡好比天堂。」
少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仰起,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她懷裡的貓,仍是安靜地縮一團。
我沒有見過比這更美的少女,是的,她像極了海的女兒,那條最美的小魚。
之後,我們找到了那所房子。上了長滿青苔的階梯,推開門,整個屋子布滿了灰塵,還有一些蜘蛛網交錯在一塊。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布遮掩著。少女打開窗戶,海風吹了進來,屋子正中央吊著那串風鈴開始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我要在這裡住下去。」
「住段時間,你還得回西西里,你還需要上學。」
「那已經沒意義了,我只有自己和黑貓了。」
「你的繼?」
「那個女與我沒有干係,她只喜歡父親鎮上所留下的洋樓還有那些錢財。」
「哦。」
「理戈爾先生,請不要對任何說我在這。我需要安靜一段時間。」
(九)
簡單打掃屋子,從車子裡將準備好的食物搬到小屋裡,安頓好一切,我才放心離去。
少女站在窗戶邊,一直不斷對我揮手。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疲倦不堪,醒來時,正對著天台。
又是深,我已沒力氣繼續睡下去。起床,煮了簡單的料理來吃。
之後,我開始在小屋裡來回走動。關乎很多景象、少女、黑貓、森林、平原、大海、木屋,這些畫面在我眼前如電影片段閃爍不止,我的心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我警覺地走上前,敲門聲也輕輕響起。
我打開門,月光下是一張女流淚的臉,我頓時嚇了一跳。
「這到底是怎麼了?」
「理戈爾先生,我的女兒失蹤了,她叫夏莫,你該見過她。」
「啊,你是鎮長的妻子,茉莉。」
「是的,我是夏莫的繼,她收拾了行李離開了。這可怎麼辦,她能去哪?」
「不用擔心,她暫時沒事。」
「你是知道她在哪?」
「不,我並不清楚。」
茉莉沮喪起來,臉色蒼白。我拘謹地請她進屋,幫她倒些水,說些安撫的話。
那之後,茉莉會經常來找我,偶爾也送些水果和特產過來給我。
小鎮的開始議論我們,茉莉依舊我行我素,不斷往我這跑。起是因為夏莫的事,後來就再沒提起過,只是將自己打扮的花俏起來。
(十)
一段時間後,我對心中的少女有些放不下心,連往海邊趕去,同樣進入森林,行駛在草原上,上坡下坡到達海邊已是天明。
少女的背影出現在我面前,長發飄飄。那隻貓依然安靜地蹲坐在少女的腳邊,尾巴左右搖擺開來。
我輕輕走上前,少女回過望著我笑開。
「我知道你還會過來,只是沒想到會隔了這麼多天。」
「有點事纏住了,支不開。但這次過來,還是為你準備了食物。」
「啊,其實不用這樣,這裡退潮後有蛤蜊貝殼,草原上有蘑菇,水果這些都有。這裡不需要靠外來的力量生存,我的祖父在這裡出海打漁生活有好些年。」
「對你有些不放心,順便找個藉口來看望你,也欣賞下這裡的景色。」
「理戈爾先生,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午後,在小屋裡做料理和水果沙拉。那隻黑貓仍是低低地叫,不憤怒,乖巧。
晚的時候,我沒有趕回小鎮,而是住了下來。
我們坐在階梯上望著遠方黑壓壓的海,聽海潮聲。
少女將腦袋靠在我肩上,哼著憂傷的曲子,沒有歌詞,只是一種悲傷的旋律在蔓延。
「我的心裡住著一個魔鬼,我無法控制它。」
「你更像個天使。」
「我是個罪,你早晚會明白。」
我亦不再回應,靜靜彼此依靠在一起。我的心就這樣被柔軟地打開。
(十一)
我回到小鎮收到一封信,是曼特寄來的。
「親愛的理戈,近來可好?通過麥樂我看了一些你留在畫室的畫,你的畫充滿了內涵,我十分欣賞。與此同時,我正籌備個畫展,希望你能給我帶來新的作品。我十分期待,也盼著你早歸來。曼特致。」
曼特我是知道的,他是名富有的收藏家,也是麥樂的叔叔。
而麥樂是我的女友,一年前與她愛得義無返顧。半年後,她與別愛得轟轟烈烈。
我選擇離開她的視線,也無法忘卻她與那名富家子光著子糾葛在一起的畫面。
弱者,通常選擇逃避現實。
我退無可退,查了地圖,來到這個封閉的西西里小鎮。
我將信紙揉一團扔進一個黑暗的角落。開始準備些繪畫的材料和工具,收拾了整整一箱。
出門的時候撞上了茉莉,她穿得很嫵媚,臉上的腮紅撲的很重。
「理先生,這又趕哪去?」
「去小鎮附近畫下畫。」
「我同你一起去,可好?」
「嘿,不用了。」
「讓我見識下吧。」
「好吧,來上車。」
「太好了。」
拐了彎,去了小鎮的農場。下車後,茉莉幫忙提些材料。我找到一處小山坡,小鎮的景象盡收眼底。我望著遠方,心口湧起一陣陣不可觸及的暖流。
「開始吧。」
茉莉遞給我畫筆,我轉過對她微笑。
將腦中構思好的內容開始一筆一筆描繪在紙上,之後開始塗色,或輕或重,使畫面整顏色出現濃淡之分,讓它呈現出足夠的空間感以及立感。
在整副畫幾近要完時,茉莉的雙手纏在我腰部的位置上,傾倒在我的後背。我倒吸了一口氣,略掙扎一下,茉莉擁得更緊。
「茉莉,你這是做什麼?」
「理戈,我愛你。從你第一次來小鎮我就愛上你,別拒絕我。」
「別這樣。」
「茉莉的唇開始在我頸項摩擦起來,氣息鑽進我的耳朵里。我用力掰開茉莉的手,茉莉退後了幾步又重新上前擁住我,聲音開始低沉起來帶著哭腔。
「讓鎮上的看到,多不好?別這樣。」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讓你知道,我愛你。」
「聽著,茉莉,太抱歉了,我無法愛上你。」
回去的路上,茉莉坐在我邊,不發一言。
我將茉莉送到小鎮,對她說還有些事要辦。茉莉抬看我,言又止。
我還是義無返顧地往海邊趕去。
(十二)
遠處的海波濤洶湧,天空很暗也很低,連著海一片無限空闊。
少女依舊穿著白色衣裙坐在沙灘上,那隻貓依然安靜地陪伴著。
我慢慢走到少女的邊,同她一起坐在略微潮濕的沙灘上看海。
「你來了。」
「嗯。」
「這裡呆久了,心都安靜了。」
「這很好。」
黑貓又開始低沉地叫,溫柔地貼在少女邊。
我取出一聽易拉罐,開始喝酒,望著黑黑的遠方有過前所未有的壓抑。我想著麥樂的背叛,想著曾經的年少,想著異鄉的雙親,想著過去與未來。
「理戈爾先生。什麼事讓你這麼煩心。」
「我活著,像個小丑讓發笑,總這般不得志。」
少女側過望著我,睜著明亮清澈的大眼。唇齒間微微打開,黑色的長髮在臉上吹拂而過。
我聽到遠處海咆哮的聲音,像是有力的吶喊在召喚。
我湊近少女的那張潔凈的臉,沒有閃躲,睫毛在撲扇,眼裡滿是驚恐與羞澀。
貼近她的鼻尖,吻,一點點,碎碎的散落在每處。最終停留在她柔軟的唇上,開始慢慢深入進去,吸收芬芳與甘甜。
手沿著裙擺遊走進去,所到之處,充滿邪惡與。而此刻我一定面目猙獰,如同魔鬼。
我吻著少女的房,注意到她滿紫紅色的淤青和傷痕,我亦不多問。我輕易進入她的,也明顯感受到少女在我下顫抖不止,她緊閉雙眼,咬著嘴唇,這使我無法分別她是否是快樂還是在牴觸。
這並不是個完全純潔的少女,我心裡湧起莫名的失落。
這麼想著,我似乎又聽到那隻貓低沉地在叫,那麼沉重。
沉睡多久,醒來時,酒精已消散。望著自己赤的軀躺在床上,我拍了拍腦袋,穿好衣服出了小屋。
少女正坐在階梯上捧著一本厚厚的聖經,她亦不抬,漠視於我。我尷尬得無從開口。
「想問我些什麼?」
「有什麼需要問的?」
「我不幹凈,也不是處女。」
「這並不代表什麼?」
「14歲,我的第一次是讓父親拿走。我的他進入了無數次,我比鎮上的女還有骯髒。」
「……」
「所以,理戈爾先生,不用感到愧疚。」
……
(十三)
我不知如何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呆坐在屋子裡,茫然不知所措。
茉莉如影隨行,她又過來砸我的門,我的心煩暴躁起來。
「安靜點吧,茉莉。」
「我是來找你,不需要躲我。我知道你都乾了些什麼?你和夏莫一直在私會。」
「別把話說那麼難聽。」
「她只是偽裝純潔,別被她騙了,我親愛的理戈。」
「她是怎樣,哪裡需要你來告訴我。」
「她與她父親都一起睡過,她殺過,有什麼值得你去為她付出。」
「閉上你的嘴。」
「你真是愚蠢。」
茉莉氣沖沖摔門而出,我將屋子所有的油畫發瘋似得扯下來。頹廢地坐在沙發上,痛苦席捲而來。
晚上,賀本過來找我喝酒。望著狼藉一片的屋子,發出一陣陣怪叫聲。
「理戈,究竟發什麼瘋?」
「沒有的事。」
「在為什麼事煩心。」
「你可知道夏鎮長的一些事。」
「知道些。」
「過來喝酒吧,我想了解些事。」
「唉,夏箴前任妻子是小鎮上最美的女,追求了好多年。後來他前任妻子跟別跑了,夏箴等了兩年,她的前任妻子才回嫁給他。之後夏莫一出生就死了。」
「之後呢?」
「夏箴一個拉扯夏莫長大,近幾年才和年輕的茉莉好上。」
「他的女兒太安靜了。」
「是喲,很少跟鎮上的搭話。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鎮上的也不關心。」
「來喝酒吧,不為這些疼了。」
(十四)
我在小鎮封閉了些子,腦子裡始終想著海邊的少女最後幽幽的眼神,和淡定的語氣。
我再也無法克制自己,開車飛快往海邊趕去。是的,那是唯一的目的地。
這次少女已不見蹤影,幾隻海鷗在海邊來回低低地飛翔,那隻瘦小的黑貓坐在沙灘上對著大海低沉地尖叫,一聲比一聲淒涼。
小屋收拾的很乾凈,我聽到正中央的風鈴在哭泣。桌子上擺著一本聖經,書中夾著一封摺疊的十分漂亮的信紙。
打開,上面是乾淨清秀的字跡,出自少女的手。
「尊敬的理戈爾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去了天。
我對您說過,罪惡感消失,我便離去。
夏箴是個為愛發瘋的。我的親是鎮上最美的女,她是先與鎮上的調酒師相愛在一起,後來懷上我,而後來那個調酒師跟著外來有錢的女走了,同時也拋棄了我親。親絕望後準備去海邊自殺,被夏箴救了起來,他答應好好對親也接受了我。親為了我,憂傷的活了下來。
但在我一出生後,親還是選擇了自殺了。她無法與一個不相愛的生活在一起。
親的死,對於夏箴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這個鎮長父親愛我也恨我,我越是長大越是出落的像親一樣,直到14歲那年我被夏箴強暴。
之後那幾年他強迫我與他發生了無數次關係,親虧欠他的,他要從我上得到回報。
自從他看上了我的繼茉莉後,他們每纏綿在一起,晚的時候我便習慣逃了出來。那隻黑貓是之後我收養的流兒,我一直沒有給它取合適的名字,它很安靜,我能與它彼此取暖。而夏箴仇視它,他死去的那幾乎要殺死這隻貓。他將它的綁起來,將它的耳朵放在火上烤。之後茉莉給了我一包毒,我在茶水裡下毒死了夏箴。茉莉也很樂意他的丈夫死去,因為她愛上了鎮上的某一個。
我選擇來海邊居住,於我本就背負著罪,無法擺脫。那麼,只是選擇為靈魂凈化一次,最終我還是要投抱在它懷裡,溫柔的死去。
尊敬的理戈爾先生,你是個好,從那我丟下黑貓,我篤定你會救我的貓便知道你的良心是美好的,如今,我再請求你收養它。即便在天裡也會為你禱告祈福。
——夏莫」
小屋外,那隻黑貓的叫聲更加哀怨。仿佛在尋找,仿佛在送行,仿佛在哀悼。
我癱瘓地坐在椅子上,桌上那本聖經最後一頁,結語20證明這事的說:「是了,我必快來。」阿們!主耶酥啊,我願你來!21願主耶酥的恩惠常與眾聖徒同在。阿們!
我的眼開始刺痛,淚在落。
(十五)
我在海邊的小屋裡,整整不吃不喝畫了七天。
之後帶著黑貓悄悄離開西西里,與曼特聯繫上,趕回去參加他的畫展。
畫展在開幕那天,大廳最耀眼的地方高高掛上了我最後在西西里的作品。
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少女立在蔚藍的大海邊,幾隻白色的海鷗在天空自由的飛翔。少女的懷中抱著黑色的貓,她表淡定絕美,宛如天使一般。
我用大量的精力去構思這幅畫,用明亮與灰暗的色彩來描繪。最終也無法詮釋內心的傷痛。
曼特站在我邊,驚訝地望著那副畫。
「理戈,這副畫會使你萬眾舉目。」
「這些已喪失意義了。」
「這畫中的少女是否真實存在。」
我沉默許久,抬注視著畫中的少女輕聲地說,那個少女叫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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