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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女叫夏莫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4:26 29

(一)

我有一所精緻漫的小房子,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有個不大的陽台,種滿了各色的花草。臥室上方有個玻璃吊頂,躺下來,可以看到天空、晚、腐爛的葉子、爬蟲以及雨水。

從這裡走下去,會望到兩排整齊挺拔的法梧桐。如今是秋天,那些金燦燦的黃色葉子撒落一地,輕輕走在上面,會發出清脆破裂的聲響。即便這樣,仍是美麗,還略顯些憂傷

我生活在這樣美麗的西西里小鎮,每個清晨,黃昏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帶上顏料,畫筆,專用油,調色板,廢舊報紙,油畫刀一些瑣碎卻不可缺的材料和工具。

我畫一些景色,從第一棵梧桐樹畫起,描繪內心的顏色,製作粗糙的油畫框。之後,開始畫一些小鎮勞作的女,她們皮膚是那種健康的麥色,有結實的手臂,爽朗的歌聲。

這裡激發了我源源不斷的靈感,這裡到處都是些美妙的畫面。

我該慶幸自己選擇了這裡。

(二)

當我從麥場趕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帶著潮濕的空氣一點點壓迫在我周遭。我背著畫架快步走,腳下密密麻麻的葉子嘩啦啦的響,細細碎碎。

在我快回到自己的小屋時,毫無設防撞上了一名少女。她穿白色的衣裙,口別著校徽,腳下的球鞋已經沾滿了泥土。她的右臉通紅,長發有些紊地散開在後。

這並不影響我眼前這個少女的美麗,她模樣楚楚動。

她默不吭聲地起,拍了拍衣裙,低下,用長發遮住臉。安靜的從我邊緩慢地走開,我停留了很久,回過,看著這個落魄的影漸漸消失在色中。

這樣的畫面有一種蒼涼之感,此刻我的手指開始顫抖不止。

(三)

隔天的一早,站在陽台上,陽光溫暖。

而我的鄰居賀本夫打扮的格外莊重出門。

「理先生,早安。」

「早安,賀本夫。這麼早,要趕去哪?」

「啊,這還不知道,夏鎮長夏箴昨得暴病死了,現在鎮上的都要趕去參加葬,你也快準備下,晚去了可不好。」

……

之後,匆匆與賀本夫趕去參加鎮里的葬。

葬上幾乎堆滿了所有小鎮有威望的,每個的臉上顯露出虔誠而悲痛。

並在那場葬上,我遇見了昨在梧桐樹下的少女,她是鎮長的女兒,這個少女叫夏莫。

花圈擺了很長一段路,墳上的菊花繞了一圈又一圈。

鎮長的妻子與女兒上別著碎小白色的菊花,對每個前來獻花的鞠躬流淚。

整整一天,小鎮都陷入沉重悲傷的氣氛中,所有的都停止了勞作。在葬結束後,統一到鎮上的教堂為他們最高的首領祈禱,保佑他到達極樂世界。

黃昏時,教堂里傳來轟隆隆冗長的鐘聲,一聲接一聲,白色的鴿子飛地又跌落。

……

(四)

自此之後,我經常會望到那個美麗的少女寂寞地行走在色中。她穿乾淨的白色衣裙,手裡抱著一隻黑色的貓,那隻貓十分安靜。她們就這樣在梧桐樹下,在蒼茫黑色的天空下哼著憂傷的曲子然後慢慢消失在盡。

一躺下,注視到透明的玻璃天台。淡淡的月光折射進來,投入我的眼中。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我披上大衣,從床找了一包煙出了小屋。抬起,天空是一種幾乎絕望的藍色調。四周異常冷清。這次我又瞧見了那個少女,她走一段停一段並抬仰望天空亦或是看那些梧桐樹。

我不動聲色,點燃一支煙,靜靜地走在少女的後。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這個奇異美麗的少女所吸引著。她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如同一副絕美的油畫,可此刻我已無法將這些融入我手中的畫筆。

那麼,這樣,靜靜地與她行走!

……

(五)

某,賀本興致勃勃地找我喝酒。賀本是個木工,他可以打造漂亮的桌椅,還有木門,刷上油漆,就顯得格外金碧輝煌。而賀本的妻子卻是個芬蘭女,藍色的大眼睛,長嘴。他們會經常製造些矛盾,然後狠狠大吵一頓,之後賀本又開始嬉皮笑臉的道歉。

「理戈爾,女還真是個大麻煩喲。」

「那我好著呢,一個麻煩團也沒有。」

「理戈爾,你是個十分優秀的。」

「我可笑不出來。」

「哎喲,如今鎮長死了,撇下他的小妻子茉莉和女兒,這要怎麼過子呢?」

「子總得想法子過。」

「是喲,茉莉還年輕,得重新找嫁。」

「那有什麼?」

「夏莫不是茉莉親生的,她親親幾年前就去世了,茉莉現在是她繼。茉莉要重新嫁,總不至於帶著她,這孩子太安靜了,怪可憐喲。」

……

(六)

里,下起了雨。雨水叮叮咚咚地敲在天台的玻璃上。我睜開眼,莫名的觸動了下,坐起看下窗外。還是換好衣服,在屋內找了一把黑色雨傘匆忙奔了出去。

我四周環顧了下,沒有發現少女的影。有些沮喪,更多的是安慰。正當我準備離開時,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發現那個叫夏莫的少女蜷縮一團,雙肩在微微顫抖。

我撐開雨傘,走到她跟前。將雨傘遮在她上方,並且一直保持這個動作。

四周的空氣也在緩慢地流動,似乎有一股壓抑在充斥著。

直到最後,少女抬起注視我。

那隻黑貓在里閃著藍色的眼睛從少女的懷裡跳了出來,它沙啞地嘶叫著,此起彼伏。

少女勐得站起推開我,然後飛快地跑開。

那隻黑貓在我腳邊徘徊,無力低沉地叫。

我將那隻貓抱了回去,它的右耳似乎被火燒過,已經開始在腐爛,流著混沌的血水。毛髮稀少,雙眼突出,四肢短小,這並不是只漂亮的貓。

清洗好這隻貓的耳朵,將它重新抱到沙發上。從冰櫃里拿出一些小魚來解凍,整個過程這隻貓目不轉睛。

(七)

接連幾個晚,我與這隻黑貓等著那個叫夏莫的少女出現。

我坐在長椅上,北風一直吹,冷得使發抖。我將衣領豎起,遮住脖子,保留一絲溫暖。而這隻貓本分地縮在我大衣里,偶爾低沉地哀鳴。

,慢慢變得深沉。月亮依舊模煳的掛在天邊,整排的梧桐了黑漆漆的一片。

最終我還是等到了少女,她彎下從我大衣里抱起黑貓,溫柔地貼在臉上摩擦。黑貓伸出紅色的舌來回報這樣的溫柔。

她們親昵,纏綿,像一對戀。

這般畫面令我動容。

「太感謝了,我的貓又活下來了。」

「一個女孩子,怎麼老是深跑出來?」

「你是好,這我知道的。你是理戈爾先生,鎮上唯一一個外來的畫家。」

「沒錯,你並不孤僻,你的眼睛會看,耳朵會聽,嘴巴也會說。」

「是的,可我要躲掉這裡的一切。」

少女提起腳邊的行李箱,風將她的發吹得飛揚起來。她的眼睛像一潭池水,深不可測,就這樣使不斷陷入進去,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你這是要去哪?」

「每天清早對耶和華祈禱,願我的親在天堂活得快樂,安詳。而我,暫時要離開這裡,繞開小鎮,穿過森林去海邊居住。那裡有一棟祖父親自蓋的木房子。」

「要打算住多久?」

「罪惡感消失,我便離去。」

「從這齣發去海邊,多遠的路程,要步行走過去麼?」

「是的,理戈爾先生。」

「我送送你。」

「太感謝了。」

……

(八)

我駕車從小鎮出發,先是經過了一片茂盛的森林,行駛入平原。四周景色很奇特,有張著嘴的石和一片花海。那個叫夏莫的少女摟著黑貓在后座平靜地睡著。

車平坦地繼續往前開,直到耳邊傳來遙遠的聲音。這聲音是這樣的,由遠而近,嘩嘩的聲音,伴著微微潮濕的氣息。車上了坡,眼前的景象便完完全全顯示出來。

前方是一片遼闊的海,白色的海擊打岩石,掀起跌落,變白花花的泡沫。白色的海鷗在金黃色的沙灘上嬉戲。已經升起,將海渲染的一片溫暖的色調。我的心異常好,我想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了。

我將車停在一處,走上前,迎面朝著海風,舒暢無比。

「這裡所有的景色和動物都是美妙的,這裡好比天堂。」

少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仰起,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她懷裡的貓,仍是安靜地縮一團。

我沒有見過比這更美的少女,是的,她像極了海的女兒,那條最美的小魚。

之後,我們找到了那所房子。上了長滿青苔的階梯,推開門,整個屋子布滿了灰塵,還有一些蜘蛛網交錯在一塊。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布遮掩著。少女打開窗戶,海風吹了進來,屋子正中央吊著那串風鈴開始有節奏地響了起來。

「我要在這裡住下去。」

「住段時間,你還得回西西里,你還需要上學。」

「那已經沒意義了,我只有自己和黑貓了。」

「你的繼?」

「那個女與我沒有干係,她只喜歡父親鎮上所留下的洋樓還有那些錢財。」

「哦。」

「理戈爾先生,請不要對任何說我在這。我需要安靜一段時間。」

(九)

簡單打掃屋子,從車子裡將準備好的食物搬到小屋裡,安頓好一切,我才放心離去。

少女站在窗戶邊,一直不斷對我揮手。

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疲倦不堪,醒來時,正對著天台。

又是深,我已沒力氣繼續睡下去。起床,煮了簡單的料理來吃。

之後,我開始在小屋裡來回走動。關乎很多景象、少女、黑貓、森林、平原、大海、木屋,這些畫面在我眼前如電影片段閃爍不止,我的心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靠近。我警覺地走上前,敲門聲也輕輕響起。

我打開門,月光下是一張女流淚的臉,我頓時嚇了一跳。

「這到底是怎麼了?」

「理戈爾先生,我的女兒失蹤了,她叫夏莫,你該見過她。」

「啊,你是鎮長的妻子,茉莉。」

「是的,我是夏莫的繼,她收拾了行李離開了。這可怎麼辦,她能去哪?」

「不用擔心,她暫時沒事。」

「你是知道她在哪?」

「不,我並不清楚。」

茉莉沮喪起來,臉色蒼白。我拘謹地請她進屋,幫她倒些水,說些安撫的話。

那之後,茉莉會經常來找我,偶爾也送些水果和特產過來給我。

小鎮的開始議論我們,茉莉依舊我行我素,不斷往我這跑。起是因為夏莫的事,後來就再沒提起過,只是將自己打扮的花俏起來。

(十)

一段時間後,我對心中的少女有些放不下心,連往海邊趕去,同樣進入森林,行駛在草原上,上坡下坡到達海邊已是天明。

少女的背影出現在我面前,長發飄飄。那隻貓依然安靜地蹲坐在少女的腳邊,尾巴左右搖擺開來。

我輕輕走上前,少女回過望著我笑開。

「我知道你還會過來,只是沒想到會隔了這麼多天。」

「有點事纏住了,支不開。但這次過來,還是為你準備了食物。」

「啊,其實不用這樣,這裡退潮後有蛤蜊貝殼,草原上有蘑菇,水果這些都有。這裡不需要靠外來的力量生存,我的祖父在這裡出海打漁生活有好些年。」

「對你有些不放心,順便找個藉口來看望你,也欣賞下這裡的景色。」

「理戈爾先生,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午後,在小屋裡做料理和水果沙拉。那隻黑貓仍是低低地叫,不憤怒,乖巧。

晚的時候,我沒有趕回小鎮,而是住了下來。

我們坐在階梯上望著遠方黑壓壓的海,聽海潮聲。

少女將腦袋靠在我肩上,哼著憂傷的曲子,沒有歌詞,只是一種悲傷的旋律在蔓延。

「我的心裡住著一個魔鬼,我無法控制它。」

「你更像個天使。」

「我是個罪,你早晚會明白。」

我亦不再回應,靜靜彼此依靠在一起。我的心就這樣被柔軟地打開。

(十一)

我回到小鎮收到一封信,是曼特寄來的。

「親愛的理戈,近來可好?通過麥樂我看了一些你留在畫室的畫,你的畫充滿了內涵,我十分欣賞。與此同時,我正籌備個畫展,希望你能給我帶來新的作品。我十分期待,也盼著你早歸來。曼特致。」

曼特我是知道的,他是名富有的收藏家,也是麥樂的叔叔。

而麥樂是我的女友,一年前與她愛得義無返顧。半年後,她與別愛得轟轟烈烈。

我選擇離開她的視線,也無法忘卻她與那名富家子光著子糾葛在一起的畫面。

弱者,通常選擇逃避現實。

我退無可退,查了地圖,來到這個封閉的西西里小鎮。

我將信紙揉一團扔進一個黑暗的角落。開始準備些繪畫的材料和工具,收拾了整整一箱。

出門的時候撞上了茉莉,她穿得很嫵媚,臉上的腮紅撲的很重。

「理先生,這又趕哪去?」

「去小鎮附近畫下畫。」

「我同你一起去,可好?」

「嘿,不用了。」

「讓我見識下吧。」

「好吧,來上車。」

「太好了。」

拐了彎,去了小鎮的農場。下車後,茉莉幫忙提些材料。我找到一處小山坡,小鎮的景象盡收眼底。我望著遠方,心口湧起一陣陣不可觸及的暖流。

「開始吧。」

茉莉遞給我畫筆,我轉過對她微笑。

將腦中構思好的內容開始一筆一筆描繪在紙上,之後開始塗色,或輕或重,使畫面整顏色出現濃淡之分,讓它呈現出足夠的空間感以及立感。

在整副畫幾近要完時,茉莉的雙手纏在我腰部的位置上,傾倒在我的後背。我倒吸了一口氣,略掙扎一下,茉莉擁得更緊。

「茉莉,你這是做什麼?」

「理戈,我愛你。從你第一次來小鎮我就愛上你,別拒絕我。」

「別這樣。」

「茉莉的唇開始在我頸項摩擦起來,氣息鑽進我的耳朵里。我用力掰開茉莉的手,茉莉退後了幾步又重新上前擁住我,聲音開始低沉起來帶著哭腔。

「讓鎮上的看到,多不好?別這樣。」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讓你知道,我愛你。」

「聽著,茉莉,太抱歉了,我無法愛上你。」

回去的路上,茉莉坐在我邊,不發一言。

我將茉莉送到小鎮,對她說還有些事要辦。茉莉抬看我,言又止。

我還是義無返顧地往海邊趕去。

(十二)

遠處的海波濤洶湧,天空很暗也很低,連著海一片無限空闊。

少女依舊穿著白色衣裙坐在沙灘上,那隻貓依然安靜地陪伴著。

我慢慢走到少女的邊,同她一起坐在略微潮濕的沙灘上看海。

「你來了。」

「嗯。」

「這裡呆久了,心都安靜了。」

「這很好。」

黑貓又開始低沉地叫,溫柔地貼在少女邊。

我取出一聽易拉罐,開始喝酒,望著黑黑的遠方有過前所未有的壓抑。我想著麥樂的背叛,想著曾經的年少,想著異鄉的雙親,想著過去與未來。

「理戈爾先生。什麼事讓你這麼煩心。」

「我活著,像個小丑讓發笑,總這般不得志。」

少女側過望著我,睜著明亮清澈的大眼。唇齒間微微打開,黑色的長髮在臉上吹拂而過。

我聽到遠處海咆哮的聲音,像是有力的吶喊在召喚。

我湊近少女的那張潔凈的臉,沒有閃躲,睫毛在撲扇,眼裡滿是驚恐與羞澀。

貼近她的鼻尖,吻,一點點,碎碎的散落在每處。最終停留在她柔軟的唇上,開始慢慢深入進去,吸收芬芳與甘甜。

手沿著裙擺遊走進去,所到之處,充滿邪惡與。而此刻我一定面目猙獰,如同魔鬼。

我吻著少女的房,注意到她滿紫紅色的淤青和傷痕,我亦不多問。我輕易進入她的,也明顯感受到少女在我下顫抖不止,她緊閉雙眼,咬著嘴唇,這使我無法分別她是否是快樂還是在牴觸。

這並不是個完全純潔的少女,我心裡湧起莫名的失落。

這麼想著,我似乎又聽到那隻貓低沉地在叫,那麼沉重。

沉睡多久,醒來時,酒精已消散。望著自己赤的軀躺在床上,我拍了拍腦袋,穿好衣服出了小屋。

少女正坐在階梯上捧著一本厚厚的聖經,她亦不抬,漠視於我。我尷尬得無從開口。

「想問我些什麼?」

「有什麼需要問的?」

「我不幹凈,也不是處女。」

「這並不代表什麼?」

「14歲,我的第一次是讓父親拿走。我的他進入了無數次,我比鎮上的女還有骯髒。」

「……」

「所以,理戈爾先生,不用感到愧疚。」

……

(十三)

我不知如何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呆坐在屋子裡,茫然不知所措。

茉莉如影隨行,她又過來砸我的門,我的心煩暴躁起來。

「安靜點吧,茉莉。」

「我是來找你,不需要躲我。我知道你都乾了些什麼?你和夏莫一直在私會。」

「別把話說那麼難聽。」

「她只是偽裝純潔,別被她騙了,我親愛的理戈。」

「她是怎樣,哪裡需要你來告訴我。」

「她與她父親都一起睡過,她殺過,有什麼值得你去為她付出。」

「閉上你的嘴。」

「你真是愚蠢。」

茉莉氣沖沖摔門而出,我將屋子所有的油畫發瘋似得扯下來。頹廢地坐在沙發上,痛苦席捲而來。

晚上,賀本過來找我喝酒。望著狼藉一片的屋子,發出一陣陣怪叫聲。

「理戈,究竟發什麼瘋?」

「沒有的事。」

「在為什麼事煩心。」

「你可知道夏鎮長的一些事。」

「知道些。」

「過來喝酒吧,我想了解些事。」

「唉,夏箴前任妻子是小鎮上最美的女,追求了好多年。後來他前任妻子跟別跑了,夏箴等了兩年,她的前任妻子才回嫁給他。之後夏莫一出生就死了。」

「之後呢?」

「夏箴一個拉扯夏莫長大,近幾年才和年輕的茉莉好上。」

「他的女兒太安靜了。」

「是喲,很少跟鎮上的搭話。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鎮上的也不關心。」

「來喝酒吧,不為這些疼了。」

(十四)

我在小鎮封閉了些子,腦子裡始終想著海邊的少女最後幽幽的眼神,和淡定的語氣。

我再也無法克制自己,開車飛快往海邊趕去。是的,那是唯一的目的地。

這次少女已不見蹤影,幾隻海鷗在海邊來回低低地飛翔,那隻瘦小的黑貓坐在沙灘上對著大海低沉地尖叫,一聲比一聲淒涼。

小屋收拾的很乾凈,我聽到正中央的風鈴在哭泣。桌子上擺著一本聖經,書中夾著一封摺疊的十分漂亮的信紙。

打開,上面是乾淨清秀的字跡,出自少女的手。

「尊敬的理戈爾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去了天。

我對您說過,罪惡感消失,我便離去。

夏箴是個為愛發瘋的。我的親是鎮上最美的女,她是先與鎮上的調酒師相愛在一起,後來懷上我,而後來那個調酒師跟著外來有錢的女走了,同時也拋棄了我親。親絕望後準備去海邊自殺,被夏箴救了起來,他答應好好對親也接受了我。親為了我,憂傷的活了下來。

但在我一出生後,親還是選擇了自殺了。她無法與一個不相愛的生活在一起。

親的死,對於夏箴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這個鎮長父親愛我也恨我,我越是長大越是出落的像親一樣,直到14歲那年我被夏箴強暴。

之後那幾年他強迫我與他發生了無數次關係,親虧欠他的,他要從我上得到回報。

自從他看上了我的繼茉莉後,他們每纏綿在一起,晚的時候我便習慣逃了出來。那隻黑貓是之後我收養的流兒,我一直沒有給它取合適的名字,它很安靜,我能與它彼此取暖。而夏箴仇視它,他死去的那幾乎要殺死這隻貓。他將它的綁起來,將它的耳朵放在火上烤。之後茉莉給了我一包毒,我在茶水裡下毒死了夏箴。茉莉也很樂意他的丈夫死去,因為她愛上了鎮上的某一個。

我選擇來海邊居住,於我本就背負著罪,無法擺脫。那麼,只是選擇為靈魂凈化一次,最終我還是要投抱在它懷裡,溫柔的死去。

尊敬的理戈爾先生,你是個好,從那我丟下黑貓,我篤定你會救我的貓便知道你的良心是美好的,如今,我再請求你收養它。即便在天裡也會為你禱告祈福。

——夏莫」

小屋外,那隻黑貓的叫聲更加哀怨。仿佛在尋找,仿佛在送行,仿佛在哀悼。

我癱瘓地坐在椅子上,桌上那本聖經最後一頁,結語20證明這事的說:「是了,我必快來。」阿們!主耶酥啊,我願你來!21願主耶酥的恩惠常與眾聖徒同在。阿們!

我的眼開始刺痛,淚在落。

(十五)

我在海邊的小屋裡,整整不吃不喝畫了七天。

之後帶著黑貓悄悄離開西西里,與曼特聯繫上,趕回去參加他的畫展。

畫展在開幕那天,大廳最耀眼的地方高高掛上了我最後在西西里的作品。

一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少女立在蔚藍的大海邊,幾隻白色的海鷗在天空自由的飛翔。少女的懷中抱著黑色的貓,她表淡定絕美,宛如天使一般。

我用大量的精力去構思這幅畫,用明亮與灰暗的色彩來描繪。最終也無法詮釋內心的傷痛。

曼特站在我邊,驚訝地望著那副畫。

「理戈,這副畫會使你萬眾舉目。」

「這些已喪失意義了。」

「這畫中的少女是否真實存在。」

我沉默許久,抬注視著畫中的少女輕聲地說,那個少女叫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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