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不是我不願意帶書怡去玩，實在是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那些刺激的遊玩項目。好在這丫頭並沒有得意忘形，暗示我只是去見識一下，不會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的。

「我沒有消失掉，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啦！那你呢？會覺得沮喪嗎？」

「有一點點，但總的來說，不用離開你還是很開心啊！」

車子上我和書怡悄悄對著話，別人看起來應該只是當成情人間的竊竊私語絕沒有人會想到是有一場生離死別剛剛消於無形。

雪怡是個挺瘋癲的丫頭，一到迪士尼便拉著馬先生到處跑，由於書怡那句話的緣故她對我們不怎麼熱情，也沒有刻意要等待我們，所以我和書怡漸漸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乾脆道別後各自玩各自的。

看得出書怡對那些遊玩設施其實很嚮往，難得來一次，我怎樣也不忍心讓她失望而歸，便出了主意，找到一處長椅坐下，讓她把身體靠在我身上假裝睡覺，然後魂魄熘出去自己玩，雖說附身到沒有生命的東西上就會少了很多刺激感，不過也總算是體驗過了。

就這樣小女鬼玩得不亦樂乎，我就抱屍體抱到手發酸，傍晚時分才終於結束了遊玩。期間我還遠遠看到馬先生一個人躲在那裡鬼鬼祟祟地打電話，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壞事，由於行動不便的緣故也沒有上前去招唿。

後來回去的時候，書怡問我有沒有覺得馬先生看向雪怡的目光很奇怪，似乎一直都停留在女兒的胸前和屁股周圍打轉，有種很……禽獸的感覺。對此我也只能對她說：

「書怡啊，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有的人外表看起來很禽獸，但其實真正脫掉衣服之後你會發現他下面什麼都沒有。而且就算他真的是禽獸，好歹也是你的家人，我們便只有默默接受就好了。」

「嗯，我懂了。這就好像你外表看起來很急色，但其實每次都只有幾分鐘一樣對不對？」

「喂！！！作者是沒什麼好寫了是不是？這個梗到底要用多少次啊！！！」

再回到酒店，一進屋子我便被書怡撲倒在床上。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今天我們雖然沒有真的離別，但在精神上可以算是經歷過一次天各一方的慘痛，因此這時的感覺格外唏噓。

「所以說……我的願望並不是要見到家人哦……」

「嗯，大概吧……」

我並不確定，模煳地敷衍。

「喂！人家可是沒有消失掉誒！可是為什麼沒有看到你一點點快樂的樣子啊！」

「誰說的？我心裡現在真的快樂得要爆炸掉了，只是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為什麼不敢表現？」

「因為我如果要表現出來的話，就會是……這個樣子啊！」

「呀！討厭……」

被我猛然翻身壓在身下，書怡發出驚唿，卻沒有掙扎。我不知道如果她再追問下去我能隱瞞得了多久，乾脆拿出色狼嘴臉來矇混過關。

但是說是混，真的壓在這具活色生香的身體上時是怎樣也沒法做到心不在焉啦，那就只好……假戲真做了。

「喂！你昨晚才要過誒！怎麼還那麼急色啦？」

「說我的時候，有本事自己下面不要那麼濕啊！」

「這身體又不是我的，她要流出什麼東西我哪能控制得了？哼！」

「那好哦，既然不是你的，那我上她的時候你可別叫出聲來！」

「呀！！！討厭，別一來就那麼深啦……啊……那裡不可以啦！！！」

習以為常的擁吻，習以為常的愛撫，習以為常的做愛，習以為常的感受到她陰道中的緊縮和我下體傳來的想要蓬勃而出的慾望，我想這樣的生活是幸福的，是很快就會習慣的，我會習慣，書怡也會習慣的。

習慣？哪裡可能習慣了？我才不要習慣咧！」

「哎呀，好書怡，我沒在騙你，書上都說了第一次是會有點痛，但後面真的會習慣啊！」

「少來！不要再拿那個馬先生的書來煳弄我！胸部可以給你捏，腳丫可以給你吃，下面也可以給你進去，但是後面就絕對不行！」

好吧，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隨便接受並且習慣，至少對這丫頭來說走後門就絕對不行。真是的，又不是她自己的身體，給我試試又能怎麼樣。

在香港的第四天，我和書怡把想要玩的差不多都玩了個遍，反正她不用睡覺，我也是捨命陪女鬼，基本上除了在床上做運動之外就是夜以繼日地在穿梭於各個景點之間。我們沒有再去看過馬先生，畢竟大家從未見過面，血緣或許可以說有` 親情就完全談不上，反正見了面也是他偷看我女友我偷看他女兒，看過一次也就算了。

書怡每天會給俊豪打兩三通電話報平安順便卿卿我我一番，這種時候我當然會吃醋，於是就使壞地強行脫掉她的衣服，或者去舔她的乳頭，或者把手指伸進她小穴里用力攪動，當然我最喜歡的是把她壓在床上，抬起她的雙腿，一面吃她白嫩嫩的小腳丫一面在她體內賣力抽送，看小妮子緊咬著下唇舒爽到要死卻還要儘量平穩地與那邊的小帥哥說著情話，心裏面真是有種很變態的快感，而且每次這樣做的時候我好像都會格外勇猛，再這樣下去也許哪次能超過十分鐘也說不定。然而遭到的報復也是很慘烈，比如幹著幹著書怡就會從嘴裡噴點血出來或者正射得很爽的時候發現身下的女孩忽然變成了翻白眼的死屍等等。

我相信只要這樣下去，書怡遲早會忘掉俊豪的，或者說她應該已經開始在慢慢地忘掉那個男生，所以在第五天的時候，我抱著她對她說：

「書怡，我們不回去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胳膊將她箍的很用力，害怕她在聽到後立刻就會掙脫我的懷抱。但是書怡只是軟軟地靠在我的懷裡，似乎早就知道我會這樣說一樣：

「我還在想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說出口呢。其實我明白的，你都是騙我的對吧？」

「嗯？」

「你沒有去幫我找家人，也沒有想讓我轉世投胎。你帶我來找馬先生只是個藉口，只是想把我帶到一個遠到回不去的地方，好讓我沒辦法選擇，只能跟你在一起對不對？」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書怡雖然是問話的語氣，但我聽出她已全然猜到，根本沒有否認的餘地。

「那個馬先生，在我看到他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親近的感覺，雪怡也是一樣。而且，馬先生長得那麼普通，根本就不像我家裡任何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小吉，我看著你的時候遠比你看著我的時間要長得多，你的每一個心思，每一個情緒反應我都很熟悉了，我知道你什麼時候是真的難過，什麼時候是真的快樂。所以你每次說了傷害我的話我也都知道你內心裡其實並沒有想要真的傷害我。小吉，你騙不過我的……」

「那你還跟我來這裡……」

「小吉……」

「不，這次你聽我說！」

我打斷了書怡將要出口的話，緊緊地將她摟住：

「我想了很多次，所謂的轉世投胎究竟是什麼？你放棄掉現在的狀況，忘掉現在的一切，去到一個我不知道在哪裡的身體里，你不會記得我，不會記得現在的一切，我也不會認出你，那種事比起你現在的樣子不是更像死掉了嗎？那是真真正正的死掉啊！所以我不會讓你去投胎的，因為那根本和讓你消失掉沒什麼兩樣啊！」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書怡輕撫著我的手背呢喃著：

「開始你讓我去轉世的時候，我以為是你不想要再這樣下去了，不想再為了我為難，所以想讓我就這樣子離開你的生活。我覺得那樣很好，離開了你，也不再用靜馨的身體，對誰也不欠，真的挺好的。可是後來我發現你不是想這樣，你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能留住我，我很感動，也真的覺得很幸福，可是……可是我就是沒辦法做到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嗎？每次的談話結果都是換來一句對不起嗎？

我不知道該怎樣說服她，就那樣緊緊地將她抱著，告訴她：

「書怡，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不讓我回去，你又怎麼辦？你的工作可以不要，你的家人呢？就算你這樣子強行把我留在這裡，可是又能留多久？俊豪會來找我，甚至還會報警，到那時候我們的謊言也會被拆穿，那時候……一切就真的結束了啊……」

「我不管！我可以帶你去其他地方，去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我可以給我的父母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在帶著我的未婚妻旅行，至於俊豪……如果你願意跟他分手的話，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嗎？」

「然後呢？我帶著這具身體跟你在一起？就像你說的，不管我是跟著俊豪還是跟著你，這個身體總有不能用的一天，到那時候又要怎麼辦？你真的願意跟一個只有聲音的玩偶戀愛一輩子嗎？你說我現在這樣是在耽誤俊豪，可是那樣子又何嘗不是在耽誤你！」

「那就想辦法治好這個身體啊！現在多的是醫生只要給錢就什麼都願意做，我們去找他們啊！讓他們給你檢查，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胃壞了就換個胃，肺壞了就換個肺，心臟壞了就換個心臟，你不是相信科學嗎？那就從這方面努力一次，真的做不到的時候再來想別的辦法不可以嗎？你……」

我的話漸漸停了下來，因為我感受到懷裡的身體越來越僵硬，而胳膊上則是一片濕意。

「書怡，對不起，我不是想逼你，你……」

她的眼淚讓我再也沒辦法繼續下去，輕聲地道著歉。但懷裡的女孩卻忽地一下轉過身來。淚眼朦朧地望著我：

「不，不是你的錯，我……想起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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