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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之心
18CM 发布于: 2024-07-11 16:33 10

(一)

一直以為自己理智,但是,在她面前,我的理智卻被感情所征服。

瑪雅碑文曾預言世界末日為2012年12月21日,雖被多數人證實為有史以來最大的謊言和笑話,但我仍在這一天到來的兩個月前,做了一件自己都未曾做的事。

我從十七歲便出來混跡在這浮躁的社會當中,如今擁有了一間規模不小的進出口貿易公司,靠的都是這些年的理智與奮鬥,十幾年來,所經過的風雨,流過的淚水自己最清楚,而今終事業有點成就時,仍忘不了過去的淚水和汗水,就在事業遇到瓶頸時,便將手中的所有的工作移交給助理去打理,暫時放下目前所擁有的一切,讓自己從一個十足的工作狂人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閒人,徹底休假一個月,報名參加了本市保安公司的新一期培訓班,除了逃避事業瓶頸所帶來的煩惱,也想讓自己再過一過汗流浹背的日子,體驗一下另一種陽光燦爛的生活,讓自己覺得,其實人生還是很美好。

保安培訓是在遠離市區的公安幹部學校內進行,地點是處在效區深山老林的一個基地里,將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封閉式訓練。為了徹底與外界聯繫,更加專注於訓練,在之前就被告知不准攜帶任何手機、平板、筆記本,一旦發現就只能沒收,待結業後再交還到各位學員手中。

此次培訓共有三個排,每排四個班共32個人,而我被分配到二排二班。二排有一三排所有男學員都為之羨慕之事,便是有九個女學員,其中八個女學員被安排在一班,還有一個女學員和七位男學員被安排在二班,對於已過三十而立的我來說,是這一群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當中較為獨特的一位,也正是因為年齡的關係,我被比我小三歲的教官任命為二班的班長,靠著這點獨有的成熟滄桑感讓我無形中成為本班所有學員當中的老大哥。

保安公司招收女學員僅是近幾年才發生的事,隨著經濟的大力發展,一些金融單位為了顧及形象,便會招收女保安,還有個別是在賓館看守一些女經濟犯或貪官的待審情婦時,警局往往會從保安公司外聘女保安24小時密切監視,畢竟男保安會有所不便。這也是近幾年來女保安逐漸開始吃香,不過礙於工作性質的緣故,每次培訓班招人時,並沒能招多少女性進來,即便招到人,但經過一個月的培訓後,而真正能從事這項工作的也是寥寥無幾,對更多的女性來說,製造業的工廠或辦公室的小文員才是她們的不二選擇。

為了方便各個班的交流與溝通,每個班的八個人都會分配在同一間宿舍,而我這個班的惟一女學員,就跟一班的八個女學員同擠在一間宿舍里,當然,為了日常生活方便,是單獨的一幢宿舍樓。

當每個女學員都穿上迷彩服盤起頭髮戴上作訓帽後同這麼一大群男學員站在一起時,著實讓人雌雄難分,不過,有一個女學員例外,她便是獨自一人被分配在我班上的楊欣。她穿戴上迷彩裝後,仍掩飾不住俏麗俊逸,更為可恨的是,站在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當中,更平添一股颯爽英姿的美,有過之而無不及。

保安培訓的課程相較於簡單,周一至周五上午操練課,下午理論課,周六上午思想道德課,下午和周日一整天都是個人的自由時間。操練課除了軍訓時所學的隊列走步之外,還會教我們擒敵拳和警棍操,這兩種只有在正規部隊才有的技術倒讓我心滿意足,只是最難熬的還是每天早晨五點半時就被吹哨叫醒集合,然後從這個基地唯一一條通往鎮上公路的水泥小路上跑個來回,五公里的路程要在二十四分鐘之內完成,這才是對我真正的考驗,畢竟自從邁入社會後,有多個年頭沒這麼早起過。

楊欣看似弱不禁風,但同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一比,卻一點也不遜色,同時,因她的爽朗洒脫和樂觀向上的態度,夾在我們這一群人男性當中,倒也混得如魚得水,同時也流露出霸氣和傲慢。

而傲慢不遜只針對我而言,因一旦操練中間歇息時,同班的幾個人都會眾星拱月圍著她,毫無忌憚跟她開起些或葷或素的玩笑,而她,倒也大方,壓根沒把自己當成是一個女生。只是在這群人當中,我是個例外,除了操練和點名,基本上較少和她接觸。畢竟這麼多年來,我瘋狂地工作,從不把感情當一回事,確切的說,壓根沒想投入感情下去,只是放縱地流連於花叢之中,卻從不逗留。此次一時心血來潮報名培訓班,是自我的一次流放,不想在此投入任何的情感,對我而言,培圳一結束,我仍要返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放縱,繼續生活在紙醉金迷之中。

正因為我的不隨波逐流,所以她用不屑的眼神看我時,便有了這股傲慢。我知道,她打心眼裡瞧不起我,也許跟我在這個年紀來當保安有關,倒是我覺得,以她自身的條件和性格,而又正是青春年華,當個女保安豈不浪費。

前三天的五公里晨跑,我都是被比我年小的教官訓話度過,因我們班幾乎沒有準時集合過,對女學員班要求集合的時間通常會比男學員班多上一分鐘,而我們班因有一個女學員,但仍遵照男學員班的時間要求,而楊欣集合,基本上會晚點,但教官卻從不因楊欣的遲到而對她指責過,相反,將矛頭指向我這個不盡責的班長。而這時,會從她看不起我的眼神當中多了幾分憐憫,所幸後來楊欣倒是沒再遲到過。

上午操練課比較枯燥無味,機械性地重複著站姿、坐姿、走姿,最喧鬧時也只有在中間歇息的幾分鐘,原因只有一個,楊欣的存在,連教官都會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相較之下,我的存在感很低。

下午理論課,講台上的老師侃侃而談,而在底下的我們,有一大半的人眼皮都睜不開,畢竟在上午做了太多訓練,午休一個小時都不到,實在沒什麼精神聽課,因此下午的課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偷閒的最好理由。

晚飯過後便是自由活動,有的打牌,有的打球,有的看電視,有的跑到後山閒逛,也有的在操場上閒聊,而在這其中,楊欣又成了最受歡迎的人,有她的場合,必定喧譁。而我,依然是獨自一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拿起一本《約翰·克利斯朵夫》從中尋求精神上的共鳴。

晚上九點前須全體回到宿舍,九點半準時熄燈,而教官此時又會擔當起舍監的工作。若再遇上教官當天心情不好時,會在半夜三更吹哨緊急集合,能讓我們稍微放鬆的心一刻都不得鬆懈,對我而言,也正是所需要。

如此日復一日,便迎來第一個周六,上午思想道德課講完,接下來的一天半時間便是自由時間,而也只有周六晚上十點半才熄燈,這算是給喜歡夜生活的都市人一點福利。而這一天半的自由時間若想要走出基地大門,必須向教官請假,同時為了安全考慮,只准結伴外出,活動範圍也僅限基地外的小鎮,並且熄燈前必須返回,不得在外留宿,違者重罰。

通常別班的學員都會聯絡感情結伴外出小聚一下,而身為班長的我,行事低調,完全沒有班長的作風,倒是楊欣做為班裡唯一的女性,不費半刻功夫便先召集班裡的另外六人,最後再愛理不理地捎上我,說一同到鎮上聚餐,理由是各自從天南地北聚在一起,又分在同一個班,相識本不易,僅當聯絡一下感情。於是便向教官請假,報備晚飯不在基地吃後,他們七人在前面有說有笑地走出,落下我一個人在後面不緩不慢地跟著。

花了近半小時走出那條我們每天晨跑的小路,便找了鎮上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進去,點了些酒菜,一邊喝酒一邊述說著彼此堪憂的將來。

因楊欣的在場,幾個男人剛開始還很小心翼翼,但幾杯啤酒下肚之後,便暴露本性,開始划拳賭酒,而楊欣也饒有興趣地加入,只是她不會划拳,幾個男人為了配合她,改為猜骰子,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輸的時候讓她隨性而飲,不用像幾個男人一樣一口飲盡,而我,並不加入,一個人默默地看著他們玩,碰杯時才飲上一飲。

幾個回合下來後,猜骰子仍調動不了氣氛,便有人出了個點子,提議玩轉酒瓶,讓楊欣以女王的身份支配著我們喝酒的多寡。規則是她負責轉酒瓶,只要瓶口對著誰,誰便可以向女王問一個問題,若女王不想回答,那個人就要喝掉一杯啤酒,反之,只須半杯便夠。若瓶口對著女王,她可以隨意問在場的任何人一個問題,不論什麼問題,那個人都必須回答,若不回答,自罰三杯。

關於這個女王支配遊戲,初看之下,是為楊欣量身打造,但我卻隱隱覺得,這是在場的一些單身漢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藉此機會來進一步了解楊欣的事情,不過也考慮到尊重楊欣本人意願,所以,提問時也須得有技巧,免得自食苦酒。倒是楊欣,竟然沒有半分矜持地答應,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樣,沒有任何雜念地和我們玩起這個遊戲。

只是這個遊戲,將本在旁觀望的我也拉進戰場中來。最初大家問的都相對保守,無外乎年齡、出生日期,體重等一些不痛不癢的事,隨著遊戲進入白熱化階段,也有人開始小心翼翼地問起她有沒有男朋友、腰圍、胸圍等一些涉及個人隱私的事。對於楊欣來說,答與不答各占一半。

而每次瓶口對著我時,我是什麼也沒問,就一口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雖說有點掃了他們的興致,但是卻不違反規則。

倒是瓶口轉到楊欣時,她竟然點名問我:「你為何不問我問題,你怎麼知道我說不說?」我憨笑道:「我怕問了也白搭。」

楊欣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先說說看,是什麼問題,說不準我想回答呢?」我利用遊戲規則只准問一個問題來回應她:「這是第二個問題吧。」楊欣是個明白人,就不再追問,便一言不發地重新轉動著酒瓶。我並不是對楊欣不感到好奇,只是,有點怕,畢竟目前的她和我以往碰到的各色女人都不相同,她在我面前是毫無保留的性格和作風,正是以往那些略顯做作的女子所不曾擁有,我怕的是對她動心,眼下就只有儘量跟她保持一點距離,雖說我不在乎感情,一旦陷入,那將是徹底的癲狂。

陸續又轉了幾個回合,好不容易又輪到楊欣提問,可她好像對我不依不饒,便重新問了剛才的問題。

看來若不回答,她是不會罷休,我只好傻傻地問:「你酒量好嗎?」話一出口,楊欣捧腹大笑,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笑了,這算是什麼問題,估計楊欣也沒想到我的問題是這麼的木訥無趣,之後便較少來搭理我。只不過在最後要散場時,她好像是有意要報復我一下,便不懷好意地說:「這一頓就讓班長請了。」在場的各位當然是全體贊同,我也知道,楊欣是有意在報復我的無理,而我緩緩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掏出錢包。

「別磨磨蹭蹭的,都似你這般,怕是熄燈前也趕不回去。」楊欣話音一落,倒是不客氣地將錢包搶了過去,奔向櫃檯,結完帳後,便將錢包還給我,還笑嘻嘻地說:「沒想到你錢包里還帶不少錢,看來這頓讓你請算是對了。」回去時,他們幾人仍然在前面談笑風生,或許是喝了點小酒的緣故,勾肩搭背不在話下,還齊聲唱著我們每天用餐前必唱的軍旅之歌,好不熱鬧,楊欣對於他們這群人來說,是個開心果,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她。而我,依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看著他們瘋狂,想著自己為了賺錢而流逝多少美好的歲月,心情一片惆悵。

從第二個星期開始,上午的操練課便增加了格鬥對練,教官會安排楊欣輪流與同班幾個男學員對練,而其他學員基於她是女性的緣故,會手下留情,捨不得真正下手將她摔翻在地,一旦輪到和我對練時,我卻是沒有半點客氣,會很認真地將她往地上摔去,因為我知道,此時若對她有半點的特殊照顧,讓她沒有將真正本領學好,往後她若真的做這一行業,吃虧的可是她,眼下小小的疼痛是為了避免以後她最大的傷害。只是我在很認真地將她絆倒在地時,不時地引來教官和其他學員鄙夷的眼神,但幾次和我對練下來,她竟主動地向教官請求往後格鬥對練只和我一組。

一次閒談我曾問她為何主動要求跟我一組,她倒是輕淡地說,因為我不懂得憐香惜玉,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看來在她的眼裡,我不僅木訥無趣,還不懂憐香惜玉。

培訓日程過半,總教官出人意料地發起人性的一面,說周日放假一天,基地不會備餐,想回市區的就可以回去,只須在晚上熄燈前返回便可。周六晚上楊欣依然和我們幾人混在一起,仍去小餐館聚餐,玩著不傷大雅的酒遊戲。至於楊欣為何沒與另外八位女生一起,反倒是和我們這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主要還是因為她個性張揚,受到男人們的歡迎,卻被女人們排擠。

周日一到,大多數人早上都回市區去,從小鎮的公路上搭車返回那個塵囂的都市,有女友的無外乎找女友慰藉寂寞和排解慾望,沒女友的估計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畢竟壓抑了十五天的慾望。

一大清早,整個基地幾乎空蕩蕩,不似往常的喧鬧,我沒有準備要回去,回去後也不知要做什麼,既然流放,就是要徹底的清靜,同時又怕回到那個紙醉金迷的世界後,就不想再回來。獨自一人坐在石椅上曬著清晨的陽光,唿吸著沒有霧霾的空氣。腦中想的竟然是楊欣,在得知她也沒有回去之後,我便一直心神不寧地想著她,開始對她有點好奇,想問她為何沒回去,但理智制止了我,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一旦我回去之後,我們便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趁感情還末萌芽自己先扼殺掉。

可人是這樣,越怕什麼偏偏會來什麼,就在我糾結之餘,遠遠見到楊欣朝我走了過來。

(二)

楊欣的到來,讓我有些緊張,而她卻無顧忌和我坐在同一張石椅上,爽朗地問:「你也不回去?」我只是,「嗯。」的應了一聲。

「不會想念老婆孩子嗎?」

我笑而不語,楊欣似乎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還沒結婚啊。」我苦笑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像結過婚的人嗎?」楊欣又一臉疑惑地問:「那女朋友總該有吧?」女朋友,對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名詞,這些年來,我身邊換過不少女伴,跟她們在一起時,彼此間存在的也只有發洩慾望而已,但從沒往女朋友這方面去想,只要能過燈紅酒綠的日子,誰先付出真情,誰就輸了。

見我若有所思,楊欣倒不再詫異,便說:「你人倒也不差,按理說在這個歲數,沒結婚也該有一個穩定的女朋友。」臨了還取笑道:「當今佛教界泰斗有一個圓智法師,而你叫方智,難不成你以後也想當法師,連法號事先都取好了。」被她這麼一取笑,我卻不緩不慢地問:「你看過步步驚心嗎?」我突然這麼無邏輯地問她這個問題,楊欣倒不意外,在她眼裡,我向來沒有邏輯可言,便答:「看了,怎麼了?」步步驚心是去年熱門的電視,是不少女孩的最愛,楊欣說她看過,我倒不意外,於是便笑道:「想必四爺晚年住在養心殿,不是為了若曦,而是因為你,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以後搬到養心殿去住。」楊欣忽然醒悟過來,我這是繞了一圈反譏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見自己的名字也被我取笑,楊欣反而笑道:「瞧你一付愛理不理,不善說話的樣子,倒也油嘴滑舌。」我故意抹了下嘴道:「早餐好像沒有油條。」

這倒把楊欣逗得哈哈大笑,只是我暗自慚愧,不知不覺把多年前的風流本性給暴露出來。

如此相談甚歡了一會,楊欣站了起來笑道:「走吧,看你的樣子估計這輩子都沒和女孩約會過,本姑娘今兒大發慈悲,教教你怎麼約會。」對於楊欣的邀約,我倒大吃一驚,或許真的是在可憐我,也罷,反正一個人閒著也是閒著,陪她逛上一逛又有何妨,看她能整什麼花樣出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們便一同走出基地。

在路上,她細細打量著我後說:「如今的女孩務實,以你當下的現狀,倒是有點難辦。」我很想知道楊欣是怎麼看我的,便問:「那你說說,我的現狀是什麼?」「唉……」楊欣嘆了一口氣笑道:「我怕說了,傷了你的自尊。」我卻笑道:「放心,我的自尊早被我賣到十萬八千里去了。」《約翰·克利斯朵夫》中有這麼一段話:「人從出生到他變成成年的時候,被灌滿了各種謊言,到了成年的第一件事是嘔吐,把這些謊言吐出來,自己思考認識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所謂的自尊心,在我看來,正是這些謊言之一。

楊欣卻故作神秘道:「那我可真說了。」

我有點不耐煩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被我將了一軍,楊欣馬上說道:「年齡偏大,賺錢不多,長相一般。」說完後,還偷偷地看我會有什麼難堪的表情,只是,我未能讓她如願,不以為然地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年齡偏大,說明成熟,賺錢不多,不會變壞,長相一般,代表安全。」楊欣聽我言罷後道:「你倒真懂得安慰自己。」我卻說:「沒人安慰自己,只能自己安慰一下,反正也不花錢。」可能是最後「不花錢」三個字激起了楊欣對我惡作劇的心理,在我們到鎮上的街道閒逛了一會後,她便駐足在一家花店外對我說:「剛開始約會見面,首要的條件便是要送點小禮物。」眼神同時往花店瞄了瞄又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哪有不明白的之理,鮮花永遠是女人無法抗拒的禮物,只是,我有意和她開個玩笑,在她迷惑地注視下,走進與花店相鄰的福利彩票店,從裡面買了一注彩票送給了她。

她接過彩票微笑道:「這就是你的禮物,方智啊方智,你是真呆還是假傻,難道你不知道鮮花是女人的最愛嗎?」我卻笑道:「可別小看這小小的一注彩票,它可是承載著夢想與希望,這也正是我送給你的。」聽完她哈哈大笑道:「夢想和希望,有趣,虧你想得出來,好吧,鮮花會凋謝,夢想和希望永不過期,收下這張彩票了。」她看了看彩票後又,「咦。」的一聲道:「你還真有心,彩票號碼有今天的日期,還有我的生日,02和04,是你的生日吧?」我笑而不答,算是默認,她又奇怪地問道:「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呢?」接下來恍然大悟般笑道:「我還以為你從不好奇,賭酒遊戲當中別人問我的你都給記住了。」楊欣說得沒錯,她的生日是我在賭酒遊戲當中記了下來,其實和楊欣一起出來後,我並不避諱地在楊欣面前暴露本性,是有意想讓她知道,我一直有在注意她,那是我的心裡已悄然變化,感情和理智的對戰,感情占據了上風。

接近午飯時,楊欣見我絲毫沒有要請她吃飯之意,便抱怨道:「葛老爺子,本姑娘走累了,難不成你小氣得連一頓飯也捨不得請吧,要知道,約會請女孩子吃飯是最基本的禮儀。」自從我花兩元買了張彩票給送她後,再加上這一路上我連半杯飲料都沒買給她,她就趁我們在路上談論小說時,講了葛朗台吝嗇的故事,後便順口叫我葛老爺子來。既然如此,那我就索性將葛老爺子進行到底,便不慌不忙道:「累了,那就到前面的公交站台上坐上一會。」她嘴上雖然抱怨,但仍跟著我走到公交站台內的躺椅上坐了下來。

我道:「我也餓了,既然你叫我葛老爺子,我可不能丟他老人家的臉,這樣吧,不妨我們在這先等著,來猜下一班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數。」見我提議,她覺得有趣,便問:「怎麼個猜法?」我道:「我們猜單雙,你先說,要單還是雙?」她答道:「那就雙好了。」我道:「那好,下一班下車的人數若是雙數的話,我請客,若是單數,你請客,若沒有人下車,就打平,如何?」聽完後她覺得好玩,馬上表示贊同。終盼來一輛公交車,見下車的只有一個人,她便耍起賴來,要以三局兩勝制定輸贏。不過最終仍是她輸,無奈之下,只好憤憤不平地請我吃午飯。在附近的奶茶店,用一個漢堡和一杯奶茶打發了我,反正我們也沒規定輸了要在哪請吃午飯。

跟楊欣一起閒逛,雖然她才比我小几歲,可是從她身上明顯看到我未曾有過的朝氣與陽光,和她混在一起,我也變得幼稚起來。而這個猜單雙就是我的幼稚之一,說實話,猜單雙我贏得卻不光明。知道楊欣好玩,便提議起這個猜人數的遊戲,多數女孩在猜單雙時會選擇雙,在大中午,而且又是偏僻的小鎮上,能有一個人下車已算不錯,當楊欣選擇雙時,那時,我就知道,我贏的機率很高。只是,我馬上為自己的小聰明付出了代價。

本就沒有目的閒逛,下午兩人竟走到遠離小鎮的一條鐵軌邊,這鐵軌只給火車運貨使用。由於中午輸掉猜下車人數的遊戲,楊欣竟要求和我比賽踩鐵軌,沿著鐵軌兩邊的平行軌道,各自往前走一百米,輸了就要請晚餐,而且必須是燭光晚餐。我本不同意,可楊欣卻指出中午我耍的小聰明,迫我同意。

結果可想而知,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她在軌道上地大搖大擺和我地躡手躡腳形成了落差,我輸得相當徹底,事實證明,女人天生會走台步。

初冬的夕陽落得較早,在楊欣滿懷期許的眼光中,我卻將她帶到了以往我們班曾去過兩次的那家小餐館,找了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等待著上菜。

楊欣落坐下後,便不滿道:「燭光呢,說好的燭光晚餐呢?」我站了起來道:「稍等下。」當我從附近超市花了五元錢買了一包蠟燭回來,楊欣笑得合不攏嘴,我再向老闆借了打火機並徵得允許後,便將八根蠟燭分粘在餐桌周圍點了起來。

看著搖曳的燭光,楊欣若有所思,但卻損道:「葛老爺子果然不是蓋的。」我卻笑道:「普通的燭光晚餐也只不過兩三點燭光,我一下子給你點燃了八根,你還有啥不滿意的。」「得,你都不怕丟人,我有什麼好怕的。」確實,四周的食客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朝我們這邊看來,餐桌雖然在角落,卻是如此醒目。估計那些人心裡還在暗笑碰到兩個瘋子。

不過,我還笑道:「要不要再來點紅酒什麼的啊?」楊欣倒是不吭聲,她知道,胡鬧一次就夠,再胡鬧就有點過了。幾口飯下肚後,我們倒是慢慢適應了被搖曳的燭光和異樣的眼光環繞。只是每當有新的食客一進來就向我們這個角落投來異樣的目光時,楊欣洒脫地一一笑著解釋:「這傢伙窮,請不起燭光晚餐,可別見笑。」我倒不以為意,別人的眼光只是他們衡量的標準,他們世俗我又何須在意,這頓所謂的燭光晚餐是在歡快與異樣的氣氛下進行的,倒也吃了近一個小時。

晚餐之後,我和楊欣並排緩緩走著,忽然,她勾著我的手臂,此舉卻讓我一陣悸動,平常她和其他學員勾手搭肩慣了,卻從未勾著我的手,此次不知葫蘆里又賣什麼藥。

楊欣見我一臉疑惑,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能跟你約會一整天,說明對你還是有好感,晚上人多易散,可以借保護的名義,牽著她的手。」我卻誠懇地道:「那你今也是跟我約會一整天。」言下之意,是說她和我約會,莫不是對我也有好感。

楊欣見我說得誠懇,先是愣了一下,同時聽出我的話中之話,便馬上反應過來說:「本姑娘可是在教你約會,坦白講,今天你的約會遭透了,多數女孩不喜歡。」我不依不饒地問:「那你是屬於多數還是少數?」楊欣卻狡黠地道:「偏不告訴你。」逛了一圈後,眼看不早,我的眼神只是在寫有「旅館」的霓虹燈上多瞟了幾眼,便被楊欣發覺,她猛地用力敲了一下我的額頭:「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其實我只是在想以往的約會,最終的目的地都是那個地方,至少對於楊欣,我目前沒有這個想法,便反問道:「那你覺得我在亂想些什麼?」楊欣一改嘻皮笑臉,「哼。」的一聲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隨後馬上換了一付笑臉道:「不過,這是人之常情,以後你若約會到這個點時,若真的愛她,接下來自己惦量該不該做那種事。」我似乎有意挑戰她的底線,便道:「你說的是哪種事?」楊欣明知我故意裝傻,但還是清清楚說出「性愛」兩字。

她的大膽豪放令我不知所措,接著一本正經地說:「你以為我會不好意思說出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有點不甘心,便道:「那又為何要惦量,性愛就是有別於庸俗和洩慾的肉體占有,也算是愛的一種。」楊欣卻嘲笑道:「區別於庸俗和洩慾的肉體占有,這種自欺欺人的鬼話誰會信,男女間就是為了歡娛才有性愛,卻偏偏以愛來當藉口,太可笑了。」楊欣最後的這句話讓我無言反駁,的確,性愛就是純粹為了發洩慾望,跟愛完全沒有關係。男人因性才愛,女人因愛而愛,楊欣對性愛理解得倒是很透徹。

回想起來,她在我們這一群大男人當中所暴露出的本性,至少是開朗樂觀,熱情積極,每個男人也許都曾對她抱有齷齪的想法,但沒有人會想要傷害她,能和我們這群大老粗開著不分禁忌的玩笑,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正由於這股魅力,讓那些原本對楊欣抱有雜念的單身漢也收起了雜念,他們認為,楊欣可以當朋友,兄弟,卻不能當女朋友,但像這樣率性又親和的女性朋友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可在我卻覺得,她並不像是毫無心機的單純小女孩,相反,從她的言談舉止當中,她更懂得隱藏和保護自己,至於我們這群人,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之後的訓練課還是跟以往一樣,只有格鬥對練時,與她身體的每一次接觸,我們都沒法再像以前的從容淡定。此後半個月她依舊親和地穿梭於眾位男學員當中談笑風生,只是,對我向她表現出不同以往的熱情,好像多了一份逃避,不再無所顧忌。

很快便到最後一天,各排各班之間進行作訓競賽,以此驗收成果,比賽最後的名次沒有太多人去關注,彼此間所期望的都是晚上的會餐,由於是在基地的最後一個晚上,大家心情都較放鬆,一個月的相聚雖說短暫,但從今往後會各奔東西,有的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而為了這最後的離別,基地特別加餐,也破天荒弄了一些酒水。

整個會餐過程,教官是最忙碌的人,在每個班級輪番敬酒,說著一些離別傷感的廢話。而各班排之間也會輪番拼酒,同一桌的班也彼此間敬酒,如此幾輪下來,多數人喝得一塌煳塗,不堪入目,在場幾乎沒有不醉之人。

就連平常對酒淺嘗輒止的楊欣也喝了不少,女人畢竟是感性的動物,一班的的女人已有幾人哭得稀里嘩啦,個別感性的男人受到感染也成了淚人。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楊欣哭得梨花帶雨,如此動容。

待她哭累了,我便拿出紙巾遞給坐在身旁的她,楊欣接過拭乾淚後,便忽然醉眼迷茫地邊打邊罵我:「方智,你是個大壞蛋大壞蛋……」楊欣每罵一次「大壞蛋」的同時便拍打我一下,被她這樣無理取鬧,我有點莫名奇妙,所幸同班的幾個學員都出去敬酒,沒人看到,要不然會引起騷動和誤會,得罪了什麼人都好說,一旦得罪楊欣的話,那就沒好果子吃。

我不得不抓住她拍打我的手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之後,便拉起楊欣,攙扶著不省人事的她走出餐廳,穿過餐廳外的走廊,來到她的宿舍,打開燈,找到寫有她名字的床位,將她緩緩地放倒在床上。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醉臥床上的楊欣,泛紅微嗔的艷容上雙眼微閉,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挺直的粉鼻兒一張一翕。一襲綠黃迷彩衣掩蓋不住她豐滿的輪廓,我不是聖人,我是個男人,心中冒出了一股正常的躁動。便彎腰低頭想親一下紅潤的雙唇,只是,在靠近她十厘米處,我的厚重鼻息驚擾了她,她微微睜開了雙眼,眼神迷離地看著我。

我暗罵該死,本想偷偷親一下就走人,卻被當場抓個現行,只能以尷尬的姿勢與她對視著。

只聽她柔聲細語地說:「你曾問我酒量好不好,現在可以告訴你,雖然沒達到千杯不醉,但還從沒喝醉被人侵犯過。」這是在斥問我嗎,自認對待女人瀟洒的我,在她眼中,竟成登徒子,我該怎麼辦?

(三)

見楊欣這麼說,我沒法解釋,巧舌如簧的我也找不出任何措辭,準備抽身離開。突然楊欣伸出右手勾住我的脖子說:「不過,侵犯的事由我來做。」話音一落,她頭向上一仰,湊到我跟前,將她濕濕滑滑的雙唇深情而熱烈地貼在我的唇上,香舌順利地探進我的嘴裡與舌頭瘋狂地糾纏在一起,她的舌頭是不可思議的柔軟,醇厚的酒氣混著香甜的味道,再加上從鼻尖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微呻吟,使我,一發不可收拾,迷醉其中。

這一個月來的壓抑,瞬間全被點燃,讓我徹底淪陷,就這樣被拉上床去,用力地親吻,熾熱又纏綿,猛烈而狂亂。

對於一個老手來說,出於本能,我很自然地將手伸到迷彩衣頂端的拉鏈,想將它往下拉,而她卻將我的手抓住,不讓我有所行動,我暗感不妙,是自己太性急,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個地步。

不料,卻聽她輕聲細語說:「門開著呢,去把門關了。」看來她真的沒醉,清醒得很,倒是我被慾望沖昏了頭,扶她進來時,門的確是開著,於是便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口,將門輕輕地合上,並反鎖住,餐廳的喧鬧聲還不時的傳了過來,會餐應該沒那麼快結束。

待返回時,重新爬上那張寬僅有90厘米的床鋪時,楊欣迷彩衣上的拉鏈己被她拉開,兩邊的衣擺各自掀開,呈現在我眼前的是純棉絲邊的胸罩依託著她引以為傲的乳房。

我彎下腰來,兩隻手溫柔地蓋在她的胸脯之上,隔著胸罩時而溫柔時而狂暴地搓揉著,楊欣此時雙眼微張,臉頰漲紅。我同時低頭親吻著她的耳垂,而她扭動的全身足以讓我欲罷不能。

不大的床鋪給了我太多的限制,而我只能艱難地彎著腰慢慢地移動,一路向下吻下去,吻著那挺直的玉頸,高聳的胸脯,如雪如玉的香肌嫩膚,以至平坦的小腹。

直到看到近在眼前的迷彩褲時,我為之顫動地解開褲腰上僅有的一粒鈕扣,拉下褲鏈後,再慢慢地將褲子往下拉,只拉到大腿上,微凸的恥丘被輕薄黑色蕾絲內褲包裹著,已一覽無遺地顯現在我的跟前,而她配合將大腿稍微抬起,讓我能輕易地將褲子褪下。

把褪下的迷彩褲扔到一旁後,我便迫不急待地把我這身迷彩裝也脫掉。當我全身只剩下一條內褲時,她也已挺直將身上的迷彩衣給脫了下來,並伸手往後背一解,將胸罩後面的扣子給解開,兩條肩帶向下飄蕩著,胸罩也垂垂欲落,這種欲遮還羞的樣子讓我欲罷不能,便伸出手去將她攔腰抱住,讓她順勢坐在我的大腿之上。接著一把將胸罩扯開,高聳的乳房近在咫尺,我忍不住將頭埋到胸前,聞著她身上的酒香,忍不住張口吸吮著她欲滴的乳頭,雙手也不停地撫搓著她的後背,楊欣微微扭動著酥養的身體。

待乳頭變得堅挺之後,我將坐在身前的楊欣,用一隻手摟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緩緩地將她的身子往後傾斜,重新讓她平躺在床板上。

將她的內褲從光滑的大腿根部褪下相當容易,大腿之間突聳著叢草茂盛的丘恥,下面還有兩扇微閉的濕潤肉瓣。洞口的頂端,還隱現出一粒紅豆般的陰蒂。

這一切,構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唯美畫卷。

同時我也將自己的內褲往下一拉,陰莖擺脫束縛脫穎而出,龜頭怒視眈眈地對著楊欣的身體,兩個人終於一絲不掛在硬邦邦的床板之上。

不知她的舍友會何時返回,迫於時間的壓力,我的陰莖已急不可待地想要進去,便將龜頭輕抵在兩片肉瓣之間,準備一馬當先,衝刺進去。

楊欣感到龜頭的牴觸,略帶嬌喘地道:「稍……稍等會……現……現在……不是……時候……」我暗罵了自己一下,前戲沒作足,竟是如此猴急,便重新趴在她嬌軀上,伸出舌頭在她的頸部、臉頰溫柔地舔著,吸著。雙手也不停歇,覆蓋在她的胸脯之上,沿著邊緣輕輕地揉搓。

「手……手可以……用點力……」聽得楊欣如此一說,一股熱血湧上我的心頭,原本溫柔的雙手馬上變成瘋狂的抓揉,直至讓她有節奏地發出「嗯唔」的呻吟聲。

接著舌頭也加入了戰鬥,向下移吸吮著堅挺的乳頭,先是輕舔,用舌尖在乳暈上畫圈圈,待差不多時便用力地在乳頭上又吸又咬,僅靠一張嘴我並不滿足,另一邊的高聳的乳房被我一隻手覆蓋,讓兩根手指則有規律地夾著乳頭,時而用力揉搓,時而拉起旋轉,一陣陣酥麻的騷癢幾乎要將楊欣融化掉。她只能瘋狂地扭動身子刺激著我的感官,呻吟的節奏由慢變快。

我的身體隨著舌頭地向下舔吸也緩緩移動到小腹上,同時將手移動到大腿內側,原本兩片微閉的濕潤肉瓣,已緩緩張開,手掌熟練地往肉瓣間輕探,己有一片春潮,滋潤的潮水沾得幾根手指黏黏的。

我的手在肉瓣外輕力按壓,肆意挑逗,與其同時,食指和拇指在陰蒂上一陣捏弄。

經此一弄,楊欣也終於把持不住,哼聲道:「啊……可……可……可以……進……進……了……」或許是為了男人所謂的床上自尊心,我並不為所動,想讓我停我就停,讓我進我就進,我偏不如所願。

食指早被濕潤的肉瓣沾滿了黏液,在陰蒂邊緣畫著小圈圈的同時,稍微向下一移,往肉瓣中的洞口用力一探,便滑了進去。指肚摩擦嫩肉,有節奏地插進抽出。而拇指並不閒著,在陰道外不停地揉壓陰蒂,只見楊欣不停地扭動屁股,配合著食指抽插的動作,每一次的抽插時,她身下粉紅的肉瓣也跟著翻進翻出,並伴著些許春潮。

此時的宿舍內穩約可聽到我的手指和她發潮的陰道口互相摩擦所帶來的淫靡水音,還有楊欣節奏加快的沉重嬌喘音。

見楊欣雙手緊抓床單,兩眼緊閉,小腿蜷曲,我知道時機已然成熟,便將食指全根抽出,直起身子跪坐在她的大腿內。

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就一剎那,楊欣忽然直起身子迎面撲來,半蹲在我的面前,伸出一手向我下體摸來,五隻白嫩的纖纖玉指,輕輕地套住我的陰莖,然後托著堅挺的陰莖對準她的陰道口,便坐了下去,「撲滋」一聲,整個龜頭及半截莖體輕鬆沒入她的體內。

未等我反應過來,楊欣便已迫不及待地上下扭動起腰身,同時兩隻手各自用力地握住下鋪兩邊的鐵管,頭向前傾,舌頭再次探入我的口中纏繞起來。

被她這突如其來地狂野,我也禁不住哼聲道:「啊……沒……沒想到……你竟……主動……這樣下去……恐怕……我堅持不了……多久……啊……慢點……不要太快……」同時雙手也托住了她的屁股,一來幫助她上下的擺動,二來減緩她上下的速度。而這張雙層鋪也因瘋狂的扭動而搖動著,發出「嘎吱」的聲響。

幾十個激烈地來回使楊欣不得不離開我的雙唇,頭向後仰,媚眼如絲,嘴角含春,香汗淋漓。她纖細的腰身上搖下擺,那對豐乳在我的眼前晃動個不停。漸漸的,我覺得陰莖被她的肉瓣和肉壁越夾越緊,像被一張小嘴用力吸吮。終於忍不住埋首在她胸前,用牙齒輕咬著她胸前的其中一粒乳頭。

「嗯……嗯嗯……哦哦……哦哦……唔唔……唔……啊……啊啊……」她迷人的淫浪聲越發刺激著我,再加上瘋狂不停地去扭動,急得我忙喘道:

「啊……慢……慢點……」

楊欣卻不理會,哼叫道:「哼……嗯……誰讓你……逗得人家美……哦……美美的……唔……啊……哦……」她的春潮伴隨著哼叫同陰莖一進一出地往下直流。

我心裡比誰都明白,再這樣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准一泄千里,只有化被動為主動,猛一用力,抱緊她的腰身,費了些力氣才將大腿上的楊欣給顛了起來,陰莖也差一點脫離陰道滑出,我要按自己的節奏來,將楊欣已經軟綿綿的身體平放在床板上,挺著腰身將滑出的莖體重新往陰道內送,馬上又感覺到從龜頭一直到莖根被她濕熱的內壁緊緊含住的異樣。

果然還是自己掌握主動權好,我按照自己的節奏時緩時快,時重時輕地抽插著,陽莖的一進一出,偶爾會將陰道內的紅色肉壁往外翻。

我的雙手並不閒著,在抽插的同時有規律地揉搓她的雙乳,她陰道內每迎接到猛烈地插入時,身子便會抽搐一下,肉瓣隨著陰莖的進出而一張一合。春潮也越抽越多,隨著陰莖的抽出,緩緩地順著她的大腿兩側流了出來。

「啊啊……啊……」她的呻吟聲越來越響,陰莖在與肉壁摩擦下也開始產生顫抖,我快堅守不住,只好緩緩地把陰莖抽出到只剩龜頭還留在裡面,然後猛烈盡根刺入,每一次都頂到最深處。

這種方式可以暫時減緩我射出來,但卻讓楊欣瘋狂,一頭秀髮因猛烈地搖動而散落滿臉,兩手竟把我的背抓出一條條指痕,我每頂入最深處一次,她就會一浪接一浪的叫:「啊……啊……哎呀……要死了……你……你……你輕點……哼哼……」但她一波接一波的痛苦呻吟聲正是我最大的催情劑。

鐵床搖晃的「嘎吱」聲,陰莖抽插的「撲滋」聲和楊欣痛苦的「哎呀」聲,聲聲有規律地迴響在我耳邊。

如此反覆抽插十幾下,楊欣突然嬌喘連連,緊緊抱住我的屁股,全身一陣顫抖,肉瓣緊緊夾住我的陰莖。

「啊……啊……要去……去……去……了……啊……」我知道,我也是時候去了,狂風驟雨般地做最後幾下的衝刺,突然間屁股猛力挺了幾下,一股熱精直射深處。

楊欣被我的熱流燙得全身舒坦,指甲在我屁股掐出幾道血痕,頭向前仰,牙齒往我手臂一咬,咬出了一道齒印,同時兩腿用力一夾,在極度的痙攣中也電顫般地嬌射出一股溫熱的狂流。

楊欣的陰道無恥地纏夾住我疲乏的陰莖,那種痛苦難以言表,只好無奈地伏倒在她柔軟的肉體上喘氣,只見她面色潮紅,閃動睫毛下的眼角滴出幾滴淚珠,那是喜汲而泣的淚珠。

過了一會兒,楊欣呢喃細語道:「你是個大壞蛋!」這不是剛才在會餐是對我所說,而現在又派上用場,我有點弄不明白,只好陪笑道:「看來你剛才叫我大壞蛋倒有先見之明。」楊欣「哼」的一聲,並不答話,推開趴在她身上的我,坐了起來一聲不吭地擦拭著下身。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好默默地拾起我的衣褲穿來起來。

當好穿好迷彩服不知所措地站在床邊看著正扣鈕的楊欣,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表白,卻欲言又止,畢竟我們兩人的關係直接發展到這地步,若突然表白就有點可笑。

楊欣似乎看穿了我的心,只冷冷地道:「你什麼也別說,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男女間就是為了歡娛才有性愛,我和你之間,僅此而已。」僅是為了歡娛,虧她說得輕鬆,我可是投入十分真心下去,便道:「僅僅只是為了歡娛嗎?難道你不明白……」楊欣卻打斷了我的話無奈地道:「不用說了,我明白,我也承認喜歡你,僅僅只是喜歡而已,但我倆不可能。」我不甘心道:「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可能。」楊欣卻不回答我的話,一臉認真地說:「方智,你曾送一張彩票給我,說是送給我夢想和希望,還記得嗎?」我誠懇地說:「嗯,沒錯,我相信有能力給你夢想。」「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所謂的夢想不能寄望於運氣,而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我……」說到這,楊欣便不再說下去。

她的話確實把我問住,說實話,我真的不太了解她,何況我,她也不見得了解到多少,只是太不甘心,便道:「你只要給我機會,以後我會慢慢來了解你,也會讓你慢慢了解我。」楊欣嘆道:「算了,不說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說完,便拉過被子,躺下將自己蓋住。

無論我怎麼叫她,都不再答理我,而我只好靜靜地呆了一會,忽然想通楊欣嘴裡所謂的夢想是什麼,在這個物慾橫飛的年代,人人惟利是圖的社會,每個人都很現實,楊欣是個聰明人,她當然明白,不會隨便將自己一生的幸福託付給一個沒有半點經濟能力的男人身上,這點,她是相當理智。可笑的是,我一直以為自己理智,但是,在她面前,我的理智卻被感情所征服。

悻悻然走出她的宿舍,重新加入了酒局,那些人倒沒發現我消失這麼久,一見到我,便拉著碰杯,也罷,徹底把自己灌醉,那晚,我有了人生第一次喝醉,說了什麼話,罵了什麼人都記不清,連怎麼返回宿舍睡覺都很模煳,印象中是被抬進去的。

第二天帶著宿醉的眼神參加完結業典禮,之後集體合了張影,再彼此惜惜道別。

楊欣依舊是那個楊欣,即便我們發生肉體關係,仍沒讓她有所改變。而我,仍不死心,跟楊欣要電話,說做不成戀人,當個朋友總可以吧。

只是楊欣回絕了,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人生匆匆幾十載,不見得誰和誰的友情會發展到十年,二十年那麼遠,能有這一個月的時間相處,珍惜便是緣份,往後聯不聯繫無關緊要。

可是,可是我明明見到別人向她要電話時,她都能爽快地給,卻唯獨對我例外。礙於男人面子的我,總不能從別人口中知道她的電話,於是對她撂下一句狠話:「總有一天我會找上你。」我就不信,在這個人口不到五百萬的城市裡,我會找不到她。找她不是為了所謂的報復,只是第一次真心付出的感情,不想就這樣錯過。

我重新回到這個喧囂的城市當中,因離開一個月,助理拿了一大堆文件等侯我批示,工作因而變得更加忙碌起來。只能暫時忘掉楊欣帶給我的傷痛,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想等手中的合作項目談完後,年底稍微有點清閒時,再回頭慢慢去找她。

可是,還沒等我去找她,楊欣卻找上門來了。

(四)

我公司主要經營範圍是進出口業務,但經過歐洲主權債務危機之後,國內的一些製造業工廠出口堪憂,再加上很多外資企業不再只把中國當成主要的生產加工商,轉而選擇比中國勞動力更為廉價的越南、緬甸、寮國等發展中國家,導致這幾年國內的出口生意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所以這一兩年把業務的重心轉移到進口當中。

去年發生了某知名家具品牌造假事件,廣東的一些廠商把生產的家具交託給該知名家具品牌,從深圳出口,運往義大利,再從義大利運回國內,打著純正義大利進口的旗號在國內多個城市銷售,後被國內第一媒體揭露,在社會上引起極大反響,一時之間消費者對義大利家具的真偽失去了辨別能力,也給「義大利製造」蒙上了陰影。

通過這個危機,讓我看到了轉機,消費者在驚恐商家誠信缺失的同時,也對義大利家具所展現的藝術魅力留下了更為深刻的印象,而義大利家具以高雅、奢華、莊重、威嚴而著稱,頂尖的仿古工藝,傳遞了濃厚的文化內涵,隨著造假事件的升級,義大利的設計風格被越來越多的國人了解與認可,勢頭不減反增,在國內的高端消費群體也逐步擴大。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也讓不少進口公司嗅覺到進口純正義大利家具是一個良好的商機,而我的公司從去年到現在,就已經跟國內十幾個家具銷售商簽了家具長期進口合約,然後就以這些籌碼和幾家義大利家具廠商周旋,最後敲定義大利知名品牌德絲芙特,並和德絲芙特在大中華區的分公司進行談判,主要圍繞著我的銷售源和他們的貨源在談,協議共同進口,但因利益分配問題一直無法談攏。

主要是德絲芙特沒給予足夠的誠意,每一次有關利益的分配時,他們都會以請示總部為由拖延,終於在進行第九次的談判當中,我暴怒了,衝動之下揮袖而走,不願再與他們談判。

但之後卻後悔,畢竟花了一年多時間,投入全部的人力、物力、財力才跟國內十幾個家具銷售商簽約,而遲遲卻沒有貨源,若再延緩幾個月,不僅會損失目前勢頭正旺的一大片大好形勢,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就因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讓公司有可能瀕臨破產。想起這十幾年來自己所有的辛苦奮鬥將付諸東流,便有了此次自我流放,算是懲罰還未成熟的我。

回來之後,想起了楊欣曾說,夢想和希望永不過期,心中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與其跟別人共同進口,不如冒險一試獨立進口,因此對外大力招聘熟悉高端家具的人才,畢竟這行業對一家只做進出口的公司來說,還是外行,沒有相關的人才如何能站穩腳跟。

在報紙、網上投放了大量招聘信息,由於形勢逼人,我不像其他公司一樣,讓應聘者先投放簡歷合則約見,招聘條件也只有一個,只要對高端家具有一定的熟悉便可以直接來面試。

面試這一關,是由我親自把關,地點直接在我的辦公室,是在相對融洽的氣氛下進行,不會隔著面試桌死氣沉沉問些機械性的問題,而是先一起坐下來,泡杯茶麵對面閒聊一下家常,再由淺至深問些專業性的問題。此舉並不是因為我太清閒,主要是不想給面試者太多的壓力,何況從一個人日常的言談舉止當中,可以大概看出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適不適合這個工作。

這幾天每天都有一兩人零散過來應聘,結果都有點讓我不甚滿意,畢竟高端家具這塊在國內才剛起步,接觸的人不多。

人生在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曾無數次想像和楊欣重逢的場面,但從未想到我和楊欣是以面試的方式見面。

當她一走進辦公室的門時,看到西裝革履的我,先是一愣,接著還是發愣,這情景不足於用嚇了一大跳來形容,而我,也不僅僅只是一愣能簡單帶過,兩人就這樣相視凝望著。

兩側飄逸的秀髮散發出迷人的高貴氣息,一條淺藍絲巾飄灑地圍繞在她的頸項,白色修身襯衫和深色無領荷邊西服的完美結合襯托出她的曲線,直裙下的修長美腿在絲襪的映襯下魅力無窮,一雙纖細小腳穿著細跟尖頭的鞋子優雅地親吻著地面,讓我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氣質優雅的職業女性,如果不是她這張令我朝思暮想的臉蛋,我很難會將她和楊欣聯繫在一起。穿迷彩服,她是颯爽英姿,著套裙時,她是優美高雅,看來,女人的著裝會改變一切形象。

結果還是楊欣打破了沉默道:「真沒想到,你原來……」我只是笑了笑,假裝很有風度地請她坐在沙發上,並親自給她倒了杯茶後,就坐在她旁邊後道:「你是來應聘的?」楊欣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

對於楊欣,我也就沒必要再閒話家常,自認閱人無數的我,對她還是不太了解。只好先直奔主題問道:「那你先談談,對高端家具這個市場有什麼看法?」可她竟連想都沒想,直接答道:「沒什麼看法。」這是來面試的嗎,這簡直是來砸場子的,也只有楊欣,才能讓我無奈地道:

「沒什麼看法,那你為何來面試?」

楊欣卻輕描淡寫道:「在網上看到招聘啟事,就順便來看看。」「那你沒看到唯一的招聘條件嗎?就是要對高端家具有一定的認知度?」「沒看,我只看到待遇不錯。」也許是因為面對的是我,楊欣才會心不在焉,以她這身優雅的裝扮,明顯是有備而來,可此時她好像不太願意和我說太多的話。但我可不想就這麼簡單的面試結束,即便她真的什麼也不懂,我也要為她在公司安排一個職位,這樣才可以長期將她留在我身邊,我就不信日久生不了情,於是便道:「那你說說,你能做些什麼呢?」楊欣卻搖頭道:「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看來楊欣是鐵了心和我對幹下去,不像個應聘者,倒像個賭氣的小女生,而潛台詞就是:老娘就是這樣,你愛怎樣就怎樣。

耐性是我的強項,又問:「那你想做什麼?」

「不清楚。」

之後又接二連三問了幾個問題,楊欣都以「不明白」,「不懂得」來敷衍了事。

我是徹底服她了,甘敗下風,只好又無奈道:「這樣吧,我覺得你親和力不錯,不妨到客服部鍛練一下,先當個助理,可以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總比去當女保安強吧。」楊欣聽後倒是第一次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當女保安沒什麼前途了?」我忙解釋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你不一般,又很聰明,女保安對你來說,是大材小用,我覺得,依你的能力,客服部助理對你也是屈才呢,這不,只是先讓你邊工作邊學習,等到合適時再給你安排一個好的位置。」楊欣卻一眼看出我的意途,說道:「方智,你這麼費盡心思地想把我留在你身邊,是不是存什麼私心?」我沒想到她說的這麼直白,可又不想承認自己的這點私心,便笑道:「若是存有私心,我就讓你直接當我的秘書好了,不會將你安排到客服部去。」楊欣卻鄙夷道:「照這麼說,你是對你的每一任女秘書都是存有私心了。」我又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秘書,更別說女秘書了。」楊欣惱怒道:「既然沒有秘書,又說要我當你秘書,我能不能認為你這是在消遣我。」我卻認真地道:「不能這樣認為,我沒有秘書並不代表我不需要,只是覺得你很聰明,甚至比我聰明,相信任何事情都能替我安排好。」楊欣卻譏笑道:「比你聰明,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和你認識時間是不長,可你隱藏得也夠深了,跟你比起聰明,小女子自嘆不如。」楊欣從進門那一刻就開始的不滿,還是爆發了,說到底,這本就是我的錯,換作是誰,也不能接受一個曾口口聲聲說要喜歡她的人,卻一直隱瞞著身份,連最起碼的誠意都沒有。

面對楊欣的不滿,我沉默半響後便真誠地道:「隱藏身份的事並不是有意要欺瞞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原諒我這一回。」說後,便站起來對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見我突然真誠地道歉,倏忽之間,楊欣沉默不語,一臉肅靜地看了看我後,便起身告辭。

我忙伸手將她拉住道:「怎麼忽然要走,難道你不肯接受我的道歉。」楊欣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我沒資格接受你的道歉!」「為什麼?」楊欣淡淡地說:「是我不想和你再玩下去了,我不是來面試的,我是德絲芙特大中華地區的營銷總監。」她的話一說完,我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就是因為和德絲芙特談判的破裂,才讓我將自己流放一個月。而就在三天前,助理就說過德絲芙特那邊來過電話,想重新進行談判,這次他們全部換掉原先的談判人員,以示誠意,特地從義大利總部調來新上任的大中華區營銷總監,讓我能給予回復。

而我,因為一心想要冒險,獨立進口其它品牌,便讓助理不予理會。在我給足誠意時,他們沒有珍惜,讓我事業幾乎完蛋。等我終有了一點血性想從頭大幹一場時,卻又急著想來重新談判,世間的事就是這樣,越去在乎越得不到。我哪能讓這些外資企業如願讓他們一直踩著,反正主動權在我這,義大利高端家具又不止德絲芙特這一家。

不過說實話,當重新制定計劃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高端家具這玩藝也太難入門了,雖然有點不想失去德絲芙特這個品牌,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可現在聽完楊欣這麼一說,這口氣已不再重要,因為有更大的一口氣讓我咽不下,就是我和楊欣之間,不僅僅是我隱瞞了身份,連她自己也隱瞞了身份,並且將來有可能是我的頭號對手,難怪她會說沒資格接受我的道歉。

呆怔了一陣後,我懊惱地問道:「你既是德絲芙特的營銷總監,那你今天過來又是為了什麼?」楊欣道:「三天前已經和你們這邊聯繫過,可你們遲遲沒有動靜,後來看到你們在報紙上的招聘啟事,那時我就猜想,你大概是不準備合作了,想要獨立進口。」「我也不怕直說,我就是這樣的打算。這麼說,你是借應聘之名來打探底細了。」「若是冒然打擾,你不一定會見,只不過,不是來打探底細的,而是親自給你送這份談判企劃書來的。」說的同時,楊欣將一份材料遞給了我。

我接過後企劃書看也沒看,扔在一旁,只是瞪著她說:「你認為我會接受這份企劃案嗎?」楊欣笑道:「本來是沒多大把握,但知道是你之後,我認為你會接受的。」楊欣說得沒錯,即便今天來的營銷總監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這麼有誠意的送來材料,我也是會考慮接受。通過這幾天招聘專業人才時,讓我明白,沒有熟悉這領域的合作夥伴,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德絲芙特的貨源和我長久簽訂的客戶源,這本就是一個完美組合,賭氣歸賭氣,但事業還是最重要,不能因自己的意氣用事而將公司帶往未知路。

「聽說你是這次談判的主要負責人,是不是意味著以後我要談判的對手就是你?」說這句話時,也就代表著我同意了重新談判。

「本來確實是這樣制定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改變想法了,到時我會讓市場總監和你們談判。」言下之意,往後的幾輪交鋒,楊欣是不打算和我見面的。也是,我們是這麼熟悉的兩個人,如何能在談判桌前針峰相對。

見楊欣又要告辭,我可不想失去和她獨處的機會,又一次拉住了她,說道:

「那麼,為了我們以後合作的成功,我請你吃晚餐,真正的燭光晚餐。」楊欣輕輕甩掉我的手,淡淡地說:「算了,在合作之前,為了避嫌,我們還是別私下見面好。」她就這樣在我的眼皮底下,快步地走出了我的辦公室,只流下一襲背影讓我回味。

第二天,楊欣的基本資料就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她就讀於蘇格蘭愛丁堡商學院營銷與商務分析,精通中英意法四語,職業經理人,年薪百萬,兩年前受聘於義大利德絲芙特總部,兩個月前休假回國,近期才接任該公司在大中華地區的營銷總監一職。專業方面,在業界口碑不錯,加入德絲芙特後,僅用一年時間就將這個品牌打進美國市場。而個人方面,行事低調卻是有修養,高貴典雅不惹是非,誰曾想到,業界所傳聞的行事低調,在我眼中卻是飛揚跋扈,高貴典雅卻成了親和大方,我自認的成熟理智在她面前完全被擊潰。

這一切都不重要,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向我們所有人隱瞞了她的實際年齡,她竟然有28歲了。果然,再大方的女人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年齡。

從楊欣給我的企劃書中,關於利益分配問題,德絲芙特是做一些讓步,談判本就是雙方的一場拉鋸戰,一開始當然是要求最高利益,然後再跟菜市場買菜一樣,砍價還價,沒有妥協的談判就不能叫做談判。而我也不準備親自談判,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便交給助理協同業務部全權處理。經過連續一個星期的談判,雙方各自退讓一步,在最後簽約時才和楊欣見一次面,接下來便是辦理相關入境手續,迎接第一批貨物的進口。

雙方雖然是合作成功,可眼下比起貨物進口猶為重要的事,就是我和楊欣之間,個人之間的談判。

不管是我說撒謊隱瞞了她,還是她也撒謊隱騙了我,我們彼此各欺騙對方一次,也只能算是半斤八兩。對我們而言,我們就像《狼來了》的故事裡那個放羊的孩子,在寂寞的日子裡,說著無聊的謊言,但心裡壓根沒想要去傷害任何一個人,給她一個機會也算是給我一個機會。

於是,在簽約之後,我從鮮花店給她寄去了一束粉紅玫瑰,並且附有一張卡片,上面寫了一句話:「想和你一起迎接世界末日!」落款是放羊的小孩。

公元2012年12月21日晚,接到楊欣打給我的電話,約我到她公寓見上一面。

順著地址找到她的公寓,楊欣只是不動聲色地將我請了進去,我有點焦灼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她竟然一杯茶也不給我倒,只是面無表情地將我的那張卡片扔向茶几,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了看她,一臉真誠地說:「和你一起度過世界的最後一天,可以嗎?」楊欣忽然拍了拍茶几,傲慢無禮道:「你知道欺騙我的代價是什麼嗎?」

(五)

還未待我反應過來,楊欣馬上笑著說:「代價就是如果明天的太陽還能照樣升起,我要你陪我迎接以後每一天的到來。」認真地聽楊欣說完話後,我略顯緊張的心情終於舒緩,我知道,在這世界末日,我要談一場戀愛。

此時說什麼也是多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了起來,將她深情地擁入懷中,樓住她的纖纖細腰,低頭正好看到她那雙充滿柔情的眼神,再也把持不住吻向紅艷的唇瓣,品嘗香甜的滋味。她「唔」的一聲,雙手圈住了我的脖子。

舌尖輕挑起她濕潤的雙唇,輕輕地伸進去攪亂,兩人鼻息相聞,再次觸電的感覺令我們都顫慄酥麻,此時只有盡情地揮散著彼此間的激情和焦渴。

緘默的空氣中,我們是如此地激烈狂亂,雙手也開始用力在她的後背不停揉搓著,便將原先在直裙內的襯衫下擺給拉了出來,寬厚的手掌想掀起她的襯衫衣角從後背向上探入,卻被楊欣掙脫,推開了我,嬌喘道:「等等……」「門又沒關嗎?」我下意識地轉身看了看,大門可是關得很嚴實。

楊欣嬌笑道:「呆子,我先洗澡……你來時……人家就弄好水準備洗……」說後,就一臉羞澀地走向浴室。

「那就一起啊!」

楊欣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何況,她進去後並沒有把浴室的門關住。這樣我若還不明白,那可是十足的呆子,三下五除二便光著身子走進浴室。

進去後,眼前被往上蒸騰的白色霧氣及玫瑰香熏所瀰漫,浴缸不大,但足以容納兩個人一同泡澡,此時楊欣沉浸在溫水拂過疲憊身體的舒適當中,而兩個豐滿的乳房飄浮在水面,甚是誘人。

見到一絲不掛的我後,楊欣的一雙妙目迷離地盯著我下身朝氣蓬勃的陽具詭異地笑著。

「笑什麼笑,又不是沒見過。」說的同時,我抬腿進入浴缸,盪起一波強大的水花,和她面對面坐著。

「你能不能紳士點,坐下來緩點。」楊欣不滿我急燥地坐在浴缸里讓水花四溢。

「那我就給你做一做紳士該做的事。」我用行動證明,將沐浴乳分別倒在兩隻手掌之上,雙手直抹她的前胸,從乳底開始搓揉,然後慢慢便覆蓋住她的整個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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